让人类保持理智,永远是一种奢求:其之一
“咳咳···”终日躲在昏暗的避难所里,人难免显得病恹恹的,何况又是我自己有意为之。老鼠们放肆的在房间中乱窜,要是以前我非弄死它们不可,而现在哪怕它们在我头上跳广场舞,我也不想理会,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三年多了,在这里闭门不出,苦心研究和实验。我是一名科学家,我在为人类命运进行最后的拼搏。
全球性的核大战后,地球人口不足百分之五,而这其中又有一半人患有轻度辐射病,没有重度患者,因为他们早死了。我是这个世界所剩不多的还算健康的人类,所以我们这样的人是有使命的,我们是人类的仅存的希望,是种族绵延的未来。这种油然而生的优越感,曾经让我得意过一段时间。
我研究的是时间机器,如果我们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如果我们阻止了战争或者哪怕,制止了核弹的投放,人类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晚景凄凉。当然了,这种研究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既然人类世界都在核爆中毁灭了,还有什么不可想的呢。
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研究。三年了,我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哪怕是难得一次的外出放风,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毫无乐趣,穿上厚如盔甲的防护服,到处都是荒芜,以及阴暗处发着蓝色荧光的蘑菇,还有得了辐射病的老鼠。我坚信所有的美好都在我的研究里,我的脑海里,那里有清新自由的风,就连老鼠和虫子们都是美丽的,只要我能回去······
而今天,我将进行一次时空穿梭的实验,我将会把自己送到战争开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留下了研究的所有资料备份,并且将自己的工作全部交代给我的助手们。穿上厚厚的防护服,启动了时间机器······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紧张的心情以及机器运作的巨大声响,压迫着我脆弱的神经,我觉得快要窒息了,实验大概失败了吧,我这么想着,苦涩和失望笼罩着我的心头,巨大的失落感让我快要发狂,我痛苦流涕,手舞足蹈,蹦啊跳啊,然后眼前一黑,我消失在助手们的视线中······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眼前是一片山坡,周围有两拨人,他们的双眼包含着怒意,手拿着长棍,铁锹,拐杖,他们似乎群情激奋,仿佛火药一点就着,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人类的情绪仿佛可以传染,是的,我也愤怒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为何而怒,还有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拼命回想,但空洞的大脑什么也没有回应,我彻底发狂了,一遍疯狂的蹦跳着,一遍大吼着:“ctmd!”,然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铁楸砸向了我的脑袋,轰的一下,我倒下了,两拨人也彻底打成一团,骨折声和飞溅的血还在我脑海中摇晃,血在我的眼球上淌过,空气如此清新,山花和野草浪漫的生长,远处一座石碑映入眼帘······
“A国”
“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