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迹
“风夜枕山餐古月，寒曦倚木听萧雪。
常忆冰酒快凛冽，久怀峰峦铺莽野。
心载婉笑慕一面，梦沉颦容思千叠。
闲星熠熠老客偕，故土凄凄陌人别。”
他放下笔，默念了一遍自己刚刚写下的文字。
很粗糙，生硬而突兀，且不合规矩，显然创作者并没有静下心细致打磨。按往常，他会毫不犹豫地撕掉重写。
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烦躁和不满的表情。他很清楚为什么会写成这样。
描述、表达笨拙而含糊，是因为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有好几年没见到那个人了。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似乎早就在频繁的回忆中被无意修改，恐怕与如今也大不相同。
“长夜长，西风凉……”他低低地自语着，站起身，走向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圆月已经升起了，他伫立着，恍惚间突然看到了从前的画面。
两人躺在小山城的荒山上，山顶冷风卷起未落实的雪尘，将两人的眉发都染上点点斑白。周围的雪地映着圆满的月光，凛然而柔软。
“……餐古月……”眼前的圆月与记忆中的逐渐重合，他下意识地去寻找那片泛着月华的雪地——向楼下的街道望去。
并不如何宽敞的道路两侧，人群挤挨着，吵吵嚷嚷，拥拥莽莽。
深冬的夜风携上寂静，将他攫住，他的目光渐渐失去焦点……分明只是来来往往，三三两两……
街边千篇一律、阴阴惨惨的路灯发着光亮，城峦间升起霓虹灯光混合而成的紫色氤氲黯芒。
交织相匀，翻搅涌涨，褪去了夜幕的墨色帏帐，转而浸染上大片的刺眼明晃。
好一副喧嚣繁闹景象，流光溢彩，亮亮堂堂。
如恶作剧的涂妆。
他很清楚，那个人现在也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中，而且比这里更加繁华和热闹。
只是……想再看一次山上的雪和圆月啊。他这样想道。
接着，那不知是紫色还是红色的夜空中，竟真的落下了一片雪花。随后便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不由得伸手去轻触——他最钟爱的雪。
然而当指尖与雪相触的瞬间，他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雪，第一次让他感到不适。
从未有过的尖锐刺痛如同一根细小的针，不经意，又不留情地戳破了包裹着记忆的那层模糊。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摔上窗。
他攥着手，将那一丝刺痛抹除，又回到桌前，再次默读刚才那些拙劣的文字。
难怪如此粗滥不堪，这就是记忆的真实还原啊……
那朦朦胧胧的面容彻底清晰，他提起笔，写下一个地名。
“……向何方，吾将往……”
常忆冰酒快凛冽，久怀峰峦铺莽野。
心载婉笑慕一面，梦沉颦容思千叠。
闲星熠熠老客偕，故土凄凄陌人别。”
他放下笔，默念了一遍自己刚刚写下的文字。
很粗糙，生硬而突兀，且不合规矩，显然创作者并没有静下心细致打磨。按往常，他会毫不犹豫地撕掉重写。
他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烦躁和不满的表情。他很清楚为什么会写成这样。
描述、表达笨拙而含糊，是因为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有好几年没见到那个人了。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似乎早就在频繁的回忆中被无意修改，恐怕与如今也大不相同。
“长夜长，西风凉……”他低低地自语着，站起身，走向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圆月已经升起了，他伫立着，恍惚间突然看到了从前的画面。
两人躺在小山城的荒山上，山顶冷风卷起未落实的雪尘，将两人的眉发都染上点点斑白。周围的雪地映着圆满的月光，凛然而柔软。
“……餐古月……”眼前的圆月与记忆中的逐渐重合，他下意识地去寻找那片泛着月华的雪地——向楼下的街道望去。
并不如何宽敞的道路两侧，人群挤挨着，吵吵嚷嚷，拥拥莽莽。
深冬的夜风携上寂静，将他攫住，他的目光渐渐失去焦点……分明只是来来往往，三三两两……
街边千篇一律、阴阴惨惨的路灯发着光亮，城峦间升起霓虹灯光混合而成的紫色氤氲黯芒。
交织相匀，翻搅涌涨，褪去了夜幕的墨色帏帐，转而浸染上大片的刺眼明晃。
好一副喧嚣繁闹景象，流光溢彩，亮亮堂堂。
如恶作剧的涂妆。
他很清楚，那个人现在也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中，而且比这里更加繁华和热闹。
只是……想再看一次山上的雪和圆月啊。他这样想道。
接着，那不知是紫色还是红色的夜空中，竟真的落下了一片雪花。随后便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不由得伸手去轻触——他最钟爱的雪。
然而当指尖与雪相触的瞬间，他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雪，第一次让他感到不适。
从未有过的尖锐刺痛如同一根细小的针，不经意，又不留情地戳破了包裹着记忆的那层模糊。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摔上窗。
他攥着手，将那一丝刺痛抹除，又回到桌前，再次默读刚才那些拙劣的文字。
难怪如此粗滥不堪，这就是记忆的真实还原啊……
那朦朦胧胧的面容彻底清晰，他提起笔，写下一个地名。
“……向何方，吾将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