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歌剧院最后的演出(2)

来到女人的身后，埃米尔张大了嘴巴，但却一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虽然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他去啃咬，去吃掉这个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埃米尔内心深处极端地抗拒这个想法。
可惜，与意志相反，他的嘴巴在确实的靠近女子的脖颈。
女人仍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如在祈祷中的少女一般。仿佛不知道埃米尔的存在。
恍惚中，埃米尔再次听到女人悦耳的声音：“良心在什么地方呢？假如它像一块冻疮，那么也许会害我穿不上鞋子。”
但是，埃米尔已经听不懂女人在说些什么了，对现在的他来说，眼前的生物只是猎物，是食物，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意义。
当埃米尔准备用尽全力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享受细嫩地美食时，下一瞬间，视线剧烈晃动，随即他发现自己的脸贴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
不知在什么时候，舞台上除了这个女人与埃米尔外又多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从头到尾一身漆黑的人。
可能是聚光灯都聚集在女人身上的原因，这个全身黑衣的人又刚好站在灯光的边界处，黑暗笼罩着他，对比灯光中耀眼的女人，他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如同一个稀薄的影子一般。
黑衣人看了眼地上那颗还在滚动的脑袋，又看向脚边那具少了脑袋的身躯。他随意地把那具尸体踢开，随后对灯光中女人说道：“你失败了。”
没有其它多余的言行，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后就如同耗尽电池的人偶般，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女人没有理会他，聚光灯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此时，她就是这个舞台唯一的主角。
缓缓起身，微合着双眼，张开双臂，她高亢地咏道：“熄灭吧，熄灭吧，瞬间的灯火。人生只不过是行走着的影子。”话语刚落，聚光灯就一齐熄灭。
表演结束。
一时，整个歌剧院进入了让人窒息的寂静中。
……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一会儿。
黑暗中，女人放下手臂，转身向舞台后场走去。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视线放在埃米尔和那个黑衣人身上，似乎他们并不存在般。
“这个实验体怎么处理？”看着女子旁若无人的行为，被彻底无视的黑衣人再次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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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发现自己还没有死，甚至在脑袋与身体分离了的现在，他的大脑反而清醒了许多。想起了许多事。
就在几个月前，世界末日到来了，也许称为人类末日更合适一些。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所有电子程序彻底失控，病毒疯狂进化，人类的尸体突然复活并且如同魔鬼一般四处攻击人类，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埃米尔的运气比较好，至少他在人人自危的时候保住了性命，幸运地活了下来。
并且，他就遇到了她，那个火焰般耀眼的女人，那个过于优秀的女人，那个让自己疯狂爱上的女人。
然而，他在一次与幸存者的冲突中受了重伤，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幸存者把她抢走。
那时，他受得伤太重，已经濒临死亡，连睁开眼睛这一简单的行为都成了奢望。在无尽的黑暗中，埃米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咒骂那些幸存者，咒骂自己的无能，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