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零的世界末日（二）

“我梦见世界消失了，凌宇。”
随着脱口而出的话语，好像什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一般，放松下来的肩膀又紧绷了起来。
原本有些不安的我听到她的话反而放松了下来。
热水冲进杯中碰撞出流水的声音，饮水机上的指示灯“啵”的从黄色变为了红色。
“你说的消失是指？”
没有实感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像崩解一样，质子和中子间的强相互作用消失，构成物质的分子与原子自然的散落，城市的边缘变成了四散的颗粒，崩解的现象逐渐扩散到了全世界，这个世界最后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片虚无。”
“零，虽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听懂你所有的话。”
零想盯着手中已经不再旋转的热可可想了一会儿。
“嗯……简单的来说世界就像可可粉一样溶解在了宇宙里，所有的结成块的个体都消失了。”
总之就是我们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死去。
说实话，我更怀疑她是学习压力过大了，亦或者是名为“零”的这个硬件实在是不怎么兼容名为“肮脏的社会”这个软件。
“既然这样，好像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啊，还不如轻松的度过剩下的时光。”
我呷了一口手中的热可可，笑了笑，看着坐立不安的零，顺着她的思路讲了下去。
零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随后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将杯中剩下的冷可可一饮而尽，娇小的零此时竟然平生了一股豪气，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唇上剩余的可可，看着我。
“话说，你现在的工作进行的还顺利吗？”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口中残留的可可味道变得苦涩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领完一个月的工资，走人。”
虽然听着好像有一种高阶精英人才频繁跳槽的架势，但其实是每次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都会被老板单独叫到一个隔间。怀着不舍的心情，告诉我下个月不用再来了这件事。
无论做什么都会失败，这种奇迹一般的能力。
零听见了我话语中的哀伤，低下了头，摩挲着手中的马克杯。
“凌宇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如果是你，你也无法顶着记在我名下的一堆赤字，还强迫自己留下我吧。”
“我可以的，凌宇和我交往吧，我喜欢你好久了。”
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马克杯，盯着杯上的旋转木马，用自己所有的勇气裹挟着奔涌而出的感情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两个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