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

“你们以后想做什么？”一个教书先生问道
下面一片喧哗
“我想做医生，救死扶伤”
“我想做警察，为民除害”
“我想要做律师，维护正义”
“我想做官儿，为民服务”
“我想画画儿” “我想经商”有好多个声音乱哄哄的在房间里响着。
“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有一个异样的声音发了出来，就好像汽车坏了发出的噪音一般刺耳。
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想过平静的生活。”说出来这句话的是个男人，他的脸饱尽沧桑，看着就知道，是这个屋子里仅次于教书先生的第二年长的人 。
随着第二声的响起，所有人好似才反应过来男人讲的是什么，好像之前是以为听错了似的。随之而来的，是嘲笑，讥讽，更多的是孩童天真的大笑。
“你这算什么啊？”
“那你在这有什么意思呢？”
“明明是问你想做什么啊”
男人不理会，有重复了一句
“我想过普通的生活，这样就好了。”
先生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问道，“那么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唉，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啊，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我说过了，我。。。”话讲一半，就被先生打断了。
“我问的是你的职业，你的理想，不是这种笼统的梦话。”
男人显然是被问到了，思索了一下，刚要张口又闭上了，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几秒 ，“我。。。我不知道！”
屋子里笑的更欢了，连一直没笑的先生，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但男人却很淡定，面不改色的，说“也许，也许我曾经想做医生，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声音很洪亮，把全场的声音都镇下去了。
“也许我曾想做一名律师，为大家寻求公道。
也许我曾想过经商，赚许多大钱
也许我曾想过去做造梦师，为各位创造梦想
也许我曾想过做这做那，我曾经有过很大的梦想，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梦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后面几乎没有了，只想着，好好的过生活，生活平静就好了。”男人有力的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字，在场的人都全神贯注的听他说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只知道，我越来越累，每一步走的都快要了我的命，而我的棱角被磨的越来越平，就好像河里的鹅卵石一样。是的，我们曾经有过梦想，摘星星摘月亮，与动物做朋友，无论多么荒诞怪异，我们都觉得这个梦能够实现，但到了最后，往往不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顿了顿
“也许，有人坚守住了梦想，忽视了满地的六便士，抬头便见到了月亮，我也曾想这样，但现在，我做不到，希望你们也能抬头看见月亮。”
说罢，铃声便响了，是男人的闹钟，男人慵懒的关掉闹钟，伸了伸懒腰，很不情愿的下了床换衣服。
“刚才。。。是梦么，是我小时候上学的情形吧，我当初不是这么答的吧，我当初怎么答的呢？算了，这些不重要，我还要上班呢。”
六便士俯首可得，愿你能够抬头，望见那一直都在的月亮
文/沈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