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 二

“还有多久？”
灯光从窗外洒进屋内，窗外万千灯火，阑珊，屋内只是一张原木桌子，一把老板椅。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桌子前站着另一个人。
“先生，我无法确定这件事，我没有观测仪器，无法精确地推算出时间。”桌前的人，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一大摞文件。
“还有多久？”椅子上的人身体往前倾了点。
“先生，我无法进行估计。”
“还有多久！”椅子上的人怒了。
“先生，三百年，估计还比这更短些。”研究员的文件微微颤动了一下。
正时窗外亮了一下，光照进来，文件上的几行字映出来，还是看不清是什么。
渊结束了祷告，泽荣结束了祷告，教父对他们笑笑。
“愿宝石发光，带来吾等的昌荣。”
“渊，渊。”
“我们能到宝石上看看么？”
男孩总算抬起了头，眼里划过什么，又很快低下去。
“你有本事跳上去啊。”他继续往前走。
女孩稍微失落了一下，她马上反驳：
“上次我看到一个传单，曼达爷爷说，他们在招太空军哦！”
男孩踢走一块小石头：“他们不会要没有身份的孩子的。太空军是什么？”
“曼达爷爷说，可以去天上打仗的军种就是太空军，可以坐在又大又漂亮的铁船里，他们什么人都收哦，”女孩看向天空。
“吃得上饭么？”男孩抬起头看向女孩。
废墟中的一条小路，旁边有一些只剩钢结构的大楼。
两个刚吃过饭的孩子在路上走着，男孩子又低下了头，他看着地上的一个玻璃珠子。
星光通过玻璃珠子，本该是影子的地方映出了光，曾几何时，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调头，去曼达爷爷那里。”
“ 诶，你说那个圆球究竟是什么啊。”
不要再问了好么，我也不知道。
“ 它会不会像那些星星一样，也把我们吸进去？”
烦死了，我要睡觉！
研究员脑袋里如是的声音已经出现有很久了，这个声音一直问着他心底最好奇但又最害怕的事情。
但研究员很好奇的是，他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如此稚嫩的童声。
他出生在舰艇上，那里只有他一个孩子，他长大与研究所，那里只有一个食堂阿姨，现在他在城市，也不会和女性打交道。
他知道其实不不是三百年，毁灭的时间不止三百年，只要这里，这个星球继续靠近它，完全会在一百年就被它吞噬，它以光速膨胀，又那么大。
再等三天，人类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死期了。
三天后，象征着人类智慧结晶的文明塔，会公布它与人类的距离，这件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大多数也不会信罢了。
他自嘲的笑笑，继续想关于它的事。
“神啊，我愿人间永不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