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湖(2)

“翠云峰下，绿水湖前，谢家三少爷！”
他的手忽然握紧。
陈叹道：“他的那柄剑，才是柄天下无双的宝剑。”他的瞳孔在收缩。
陈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他忽然笑了。
他很少笑，这笑容生涩而怪异。
陈道：“我这话不是笑话。”
“我笑的是你。”
“哦？”
“你明知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陈同意。
“三少爷的剑虽然天下无双，但我还有刀。”
“刀？”
“我的刀很快。”
他说的很慢，但一共才说了不过五个字，无论是谁说五个字，都用不了很久，可等他这五个字说完，他的刀已经挥了出去，又收了回来，刀光一闪间，周围的树叶都已破成两半。
“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比我的刀还快。”
陈：“以‘左手神刀’名动江湖，号称中原第一快刀的花平。”
“不错，可惜这次试炼场，他没有来。”他眉眼掩饰不住的得意。
陈笑了。
“这句话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哦？”
“你可知为什么花平没有来？”
“为什么？”
“因为他的左臂被人用刀砍断了！”
“被谁？”
“全天下用刀比花平还快的，只有一个人。”
沉默。
萧十一郎！
“他应当是死了的。”
进了玩偶山庄还能活着出来的，自古以来都没有一个。
“这世上应当死了但还没有死的人很多，不应当死却死了的人也不少。”
听了这话，他的面上突然起了种极奇异的变化，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愤怒，是悲伤，还是欣喜。
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不甘心。”他突然又说。
“我还有笔，我可以写文，我还可以投专栏。”
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笔。
判官笔。
陈还是在笑，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诮之意，道：“用笔，也不行。”
“为什么？”他感到愤怒，“难不成写文的也要分出个上下高低？”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陈并不回答。
“我来问你，你要写的是什么文？”
“习武之人，当然写武！”
“那你可曾听过‘ 金、粱、古、温 ’四天王的名号？”
他说不出话来。
“就算不论金的 ‘中原五绝’、粱的‘天山七剑’、温的‘四大名捕’，就单说那位古先生，又岂是谢晓峰，萧十一郎之辈可以比拟的？”
“你这后来之辈，窥视前人之路，还妄想另辟蹊跷，一步登天，岂不可笑至极？”
“住口！”
他再也忍受不了，将那剑、刀、笔统统掷于地下，就要将背后的匣子解下。
三尺长，两尺宽，外包皮鞘，黄金封口，上面缀着十三颗豆大明珠的匣子。
陈只是冷笑。
他将那匣子解开，从中取出一件物什。
“这个······我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