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已尽，倾城天下（26）

慕容离来到大厅时，那上官一阳正坐在大厅里品着茶，一抬眼就看见慕容离款款而至。“听说慕容公子病了，本公子特来瞧瞧。瞧您这脸色，是好多了吧。”
慕容离微微颔首，“多谢上官郡主的关心，我已无大碍了。不知今日上官郡主特意前来，到底想对我说些什么呢？”
上官一阳一听这话，心下顿时明了，这慕容离是有备而来的。“好，既然慕容公子如此爽快，那本公子也就开门见山了。慕容公子手上是否还少一把剑？”
上官一阳刚刚说完，余光撇了一下慕容离。但慕容离面无波澜，有一种早已预料的意味在其中，“上官郡主从何处听来的糊涂话？我不曾佩剑，又哪来的少一把剑呢？”
“慕容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必打什么哑谜。你明明知道我指的‘六壬传说—八剑定天下’，直言吧。”
“好。既然上官郡主这么直接，那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我现在手上有六把剑，还缺两把剑。看来上官郡主的消息有点问题吧。”
上官一阳邪魅一笑，从旁边拿来了一把剑身玄铁而铸的，剑柄描着金色麒麟的图案的剑。“罢了，慕容公子说缺多少就缺多少吧。不过，本公子想这把剑应该是你想找的那把剑吧。”
“上官郡主将此剑拿出来是要送给我吗？”慕容离瞥了一眼那把剑，又抬眼看了下上官一阳的眼睛。
“当然，这把剑是我上官送给你的见面礼，想必慕容公子是满意的吧。本公子知道慕容公子在疑惑什么，这把剑不是白白送给你的，本公子是有条件的。”
“那就请上官郡主说说看你的条件吧。”
“本公子要你答应，这天下我送给你；而你要保证我玉衡还和以前一样。虽说现在我玉衡归属于天权，但我并不希望这样的现状对我玉衡产生任何的变化。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毕竟说到底，你与我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上官一阳在说这话时，感觉是身上的那种王者之突然消失了，现在说话的只是一个想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子民的人而已。自然，慕容离能够感同身受。
“这样的条件，你完全可以和王上直言。王上赤子之心，必不会拒绝你的。你又何故非得与我做这个交易呢？”慕容离原本眼神中的犀利，瞬间就变得温柔了。
“我当然知道王上是个好人，但是他是一国之主，天下之主。但你我都明白，当王的人总有些身不由己，难道不是吗？”上官一阳说着说着就踱步到了门口，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若有所思。
慕容离想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上官一阳的旁边，“好，你这个条件，我慕容离答应了。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玉衡。”
“好，今天有慕容郡主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慕容公子，告辞了。”说完话，上官一阳便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萧府。
慕容离在上官离开之后，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复。他和上官一阳是一样的，倾尽一生的力气都想护住自己的子民，给他们一世的安稳。可想想自己之前为了复仇，为了复国，不惜挑动战争，硝烟四起，民不聊生，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吧。失去了父王，失去了阿煦，失去了他原本并不珍视的所有人和事。慕容离叹了口气，眼眶里噙着泪，“啪”，在他的脚边开出了一朵花，羽琼如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