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R｜黑道向】 脱身 10

木子洋打开别墅的大门，带着一身疲态钻了进去。
灵超还是缩在沙发里，仿佛那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个专属小空间。他还抱着本书——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也不知道读进去没有。
“洋哥。”灵超看到进门的木子洋，立刻把书放下了，目视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生意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木子洋苦笑了一下，“对方的态度不置可否，我也不知道是谈妥了没有。”
“哦……”灵超若有所思。
“但是我想明白了很多……”木子洋转过身扶住灵超的肩膀，“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木子洋的手隔着衣物触碰到灵超的肩时，灵超恍惚了一下。
这么多年，木子洋鲜少对他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这一瞬，灵超的心里激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很熟悉。似是一段剪不断的惆怅带他回到了过去。
灵超之前的模糊印象和种种猜测在眼前逐渐清晰并得以印证。
“不用这样的……”灵超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木子洋没想到灵超会这么回答，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这样的，”灵超仰起头又重复了一遍，笑得冰雪消融，“哥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你喝水吗……我去给你接点。”木子洋被灵超盯得发愣，才猛地岔开话题，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站起身逃命似的要走开。
“洋哥哥。”
清冷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仿佛与几年前稚嫩的童声重叠，木子洋的身影猛地一顿。
“李振洋，”灵超也站起身，从背后环住木子洋的腰，靠在他的颈后低低的说，“我亲爱的……李警官。”
木子洋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发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你想起来了？”
“嗯……”灵超似乎抱得更紧了，“想起来了。”
“你知道我是警察了……”木子洋这话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喃喃自语。
“若是要救……一起都救了吧。”灵超还是那样敏锐，一眼就看穿了木子洋的心思。
“好……”
深夜大概一二点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开了。
卜凡和岳明辉回来了。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大部分还笼罩在黑暗里，但借助微弱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出沙发上有人。
木子洋就是借着这灯光，凝视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灵超长长的睫毛打在眼下的阴影。
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好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易碎的宝物。
“洋哥……”
直到卜凡轻声开口，木子洋才收回视线。
“他说的没错，你们还真的回来了。”木子洋抬头望向他们，眼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谁……说的？”岳明辉皱了皱眉问。
“他呀，他有时候是太聪明了……”木子洋转头看向灵超，“本来说要和我一起等来着，还是熬不住睡着了。”
岳明辉和卜凡都没再说话。
“要聊聊吗？”木子洋动作轻柔地站起身，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进屋吧，别把他吵醒了。”
岳明辉和卜凡点点头，往卧室方向走。
木子洋刚想跟上，袖子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灵超轻轻扯住了。
“洋哥，我们四个一起……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