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神龙湾(4)

华安十三次强大的密集的弹雨之后，辽国炮台陷入了疯狂，无目的的射击着，不是太近，就是太远，唯一的成绩，就是将“孙将军”号上的副帆打了洞。而华安的舰队则有序的后退，看着疯狂的炮台们继续出丑。终于在发生了两次炸膛后，辽国炮台开始安静了，当华安舰队从容的进入炮台射程时，在这个港口的北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蠕动着向港口逼近，炮台无能为力，弹药已经用光了。遇到抵抗很激烈，因为各种碉楼和箭塔被卸下来的舰炮一一摧毁，所以辽人依托房屋、街道、树木、亭台和华安的枪炮营进行了苦战。
华安的第一个阵亡者，是在突入主楼侧门时牺牲的，虽然已经向屋内投掷了华安式霹雳投弹，但一个顽强的奚族人，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发射了弩箭，正中勇士的颈部。由此导致华安枪炮营使用了轻便炮和燃烧瓶，并且不接受投降，即使是辽国汉人。残酷的战斗让海水的咸味成了令人愉悦的味道，因为腥臭的味道传遍了港口，在金乌的照耀下，更显得张牙舞爪。
华安方面以一死三伤的代价在未正（14：00）前结束了战斗，烧毁了所有的房屋，无论是华美的还是简陋的。杀掉所有带有武器的人，无论是年长还是年幼，男子还是女流。在这初春乍俏的时节，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高丽人都在阳光下颤抖，残忍是能轻易地让人畏惧的品质。华安这个在以前靠名声喝阻那些贪小便宜的人的怪物，这时张大了嘴，露出了獠牙，任何弱者只能保持畏惧，谁也不知道他是想打个哈欠还是想饱食一餐。
在这个不起眼的港口里停泊的每艘船都装有十门或更多的辽制火炮，但由于弹药运输队在某地耽搁了一夜，这些火炮成为了摆设。大量的新船（至少二十艘），还有刚刚聚集的水手，都成为了俘虏，在询问过程中，得知这些船都是两个月来陆续驶来的，补给船在今晚到达。所有的水手都被编为奴隶，船只被塞上华安的炸包（注7），一艘艘沉入海底，至少在清理完残骸之前，这个港口废了。更大收获是在港口的一个简陋住所区里逮捕了两个契丹人，后来才知道正是他们研究出了辽国自己的新式火药。
两人在刑讯科的随员的努力下，说出了试验场地和实验数据的保管人，随后找到了这些东西，销毁。二人随后被处决，一同被处决的还有大量的参与研发火药的工匠、文士和护卫，被辽国各界认为是自英武以来的最大损失。这次行动销毁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想拥有的新式火药技术，而沉掉的船只总料数则略高于高丽第一舰队的总料数。沉掉的火炮略低于高丽水军全部火炮数量。这就是后来见诸报端的华安奇袭鹿角港（注8）。船队离开前，由高丽人在岸边树立了很多木牌，并将一些纸张贴在上面，有些是我翻译的，内容是：绍圣十年，三月二十九，华安舰队在此野炊。
船队返回贡江分部时，已是三十日深夜，回到馆舍后，听后勤科的老郑说巳时（9：00）多些，第七舰队和第六舰队带着几艘补给船回来了，押下来一批契丹人和辽国汉人。华安的实力真的足以对抗辽国么？任何一个民间组织和国家进行对抗的结果，理所应当的是国家胜利。但华安的诡异应对和嚣张态度让人觉得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