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西川家的男儿，是不能没见识过女人的。”说着这样的话，少年被父亲带去了吉原。
吉原的路，是开满花朵的路。
“你得记住。”高大的父亲按着少年的肩头“女人，是些要么求财货，要么求地位的下贱东西。”
他们走进一个游廓，父亲左拥右抱地喝起了清酒，少年点下一位钟意的美人陪侍。
美人不是花魁，没体验过被人争来抢去，没有走过花宵道，甚至没有一个别致好听的花名。但她热情，不带走半分谄媚，她娇柔，未存着一点做作。女孩说她喜欢少年，喜欢他干净的眼睛。她耐心地教导，和少年有了鱼水欢爱。
少年被伺候得快活，他第一次尝到这般快乐的妙事，他想赏赐这个女孩。
女孩听了这样的话，像是早就有了主意，不假思索地说“奴家不要公子别的，只要您的一个答应？”
“答应什么？”少年问着。他心里想的，是父亲说过的话，既然是不求财的女人，那都是在贪念名分罢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听到一句什么带我回家之类，无聊的蠢话，也准备好了去拒绝怀里姑娘那无耻的奢求。
“希望您能答应我，不要因为第一个抱过的，是我这样风尘场里的家伙，就看贱了天下所有的女子。”
女孩说完这样的话，不等少年回答自己，就抽身退下了。
那天，少年随着父亲离开，他想起了那女孩说的喜欢，喜欢他干净的眼睛。
他回望那栋游廓，向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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