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错浮生(2)

五
是夜，齐家大院。
齐姝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自己的眉眼。
她与齐姚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齐姚则是左眼。
她微微垂眉，想起白天傅修睿的态度，心中一阵绞痛。
傅修睿，你当真不记得三年前的那次遇见了么。
夜空如一匹黑色的绸缎，月亮就像那嵌在上面的宝石一样，熠熠闪光，就像少女记忆中那双明亮的眼。
六
转眼五年过去。
齐姝已是北平有名的才女，傅修睿是远洋归来的博士。齐姝自以为已然足够配得上他。但时时看见他看向齐姚的目光温柔似水，她的心里总是嫉妒的。
她嫉妒齐姚，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切她得不到的东西。这种情绪在心底一天天积累，最终将爆发毁灭一切。
七
在齐家姐妹生辰那天，傅齐两家定亲。傅修睿与齐姚，傅修远与齐姝。
为什么？为什么！齐姝不甘心。
她知道，齐姚也不会甘心。齐姚有喜欢的人。
每个周的周六，齐姚都会出去。她偷偷地跟过齐姚。
齐姚轻车熟路地进了一条破败的小巷子，敲开一户房门。一个书生出来，二人一起离开小巷。
那书生家境不好，齐家是不会让齐姚嫁给他的。
齐姝躲在街角，指尖发抖。
八
齐姚是在一个雨夜来找齐姝的。那一夜的雨格外的大，电闪雷鸣。
她看着齐姝，“我和明允要走了。”明允是那书生的名字。
“去哪？”
“不知道。”
“平安。”齐姝道，将自己的积蓄悉数给了齐姚。
“谢谢。”齐姚并未推脱，匆匆走了。
齐姝看着齐姚在雨中渐行渐远，心中五味杂陈。
九
齐家大小姐失踪了，齐傅两家一时间成了整个北平的笑料。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齐夫人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咬牙道。
仆人慌张点头，匆忙退下去了。
两天后，农人在一个池塘中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正是齐姚和那书生。
那池塘本是淹不死人的，平常最高的水位也不过半人。结果下了场大雨池水暴涨，直直没了头顶。但谁知，偏偏淹死了他们。
得知消息后，齐姝面无表情的坐在屋里，斟了杯酒倒在地上。
良久，屋内响起一声轻轻的啜泣，“对不起，齐姚。”
齐姚败坏了齐家的风化，所以齐家只是草草办了个葬礼。在齐姚的葬礼上，齐姝看见了傅修睿——他憔悴了很多。
“你憔悴了。”齐姝看着傅修睿。
“齐姚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原来有一天，她也可以这么坏。齐姝想。
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傅修远酒醉之下与孙家小姐发生了关系，孙家小姐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闹得满城风雨。无奈之下，傅修远娶了孙家小姐。同时，齐姝也如愿与傅修睿定亲。
她终于达到目的了，但为什么，她没有预料到的那么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