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一个早上
我的法定监护人正在厨房里摆弄烤箱,令人惊喜的是他没有引起火灾什么的……不我不是在诋毁他的厨艺。听到我出门的声音后他向我抬了抬手示意,“Morning.”我回应他,暂时不想去洗漱。
他似乎对于我长时间愣在门外、不去洗漱也不出声这情况有点惊讶,“Alfred?”
我稍微延后几秒才把他的声音传进大脑,最近我总感觉自己有一点迟钝,也许是春天的原因。
他看着我,突然就笑了,噢我敢打赌在他眼里我一定是副茫然无措的傻愣愣样子,这让我感觉有点难堪,但随即我又想起来,我什么难看样子没被他见过,于是厚脸皮地不去在意。
他依然在笑着,向我走来,我不合时宜地注意到他的毛绒拖鞋,薄荷绿,带着长耳朵的那种,上个秋天为了应对寒冬时买的。那时候我笑过他幼稚,他白我一眼,依然坚决地把它们放进了购物车。
现在这双鞋正朝我走来,我试图从拖鞋的移动中建立四维世界,但我失败了,我想我所做的在他眼里可能只是怪物般盯着他的脚,但是尼斯湖水怪此刻应该趴在湖底睡大觉,也许在这个时候有一座小岛正在沉进海水,火山喷发,缓缓流过地板。
亚瑟的嘴唇开合着,可我的大脑不能处理这些信息,他又笑了,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我的思绪开始慢慢转移回这个人身上,他稍微踮了脚尖,吻在我的额头上。
“早安阿尔弗,现在你醒了吗?”
醒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踮脚尖呢?我又没有比你高。
接着我回忆起来,他吻我额头时不用踮脚尖,那已经是至少两年前的事了。
我长大了,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控制不住地喜悦,再然后我想起来上周我刚刚度过我的十八岁生日,亚瑟默许我去拿波诺弗瓦带来的酒,隔着嘈杂的祝贺声,他在玻璃杯杯中倒满啤酒然后向我举杯——我要怎么告诉他我在那瓶啤酒中掺进了起码一半的橘子汽水?
我像那时一样冲他笑,然后迅速钻进洗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