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3(8)

“反正我们也没法带着断掉的履带逃跑。”捷琳妮卡说道。伯瑞尔瞥了她一眼，之后移开目光。他点了下头。
所以，这就是真正的结局，他想道。这就是我一直试图躲避与逃离的结局。我真是个蠢货。
“好吧。”他说道，又点了下头。他不需要再去看瞄准镜就能知道敌人的位置。它受伤的脚步的摩擦与碰撞声响遍了车体。
一盏红灯在他的指挥台上亮起。一束扫描光束触碰到了他们，那泰坦已经看到他们了。
“开火！”他大喊道。
沉默最后一次开口，而那被它击伤的神明亦以同样的方式予以回应。
混乱。没有其他词汇能够概括第一批到达塔兰的忠诚派援军。蜂拥前来援助塔兰的舰只带来了残存的军团打击部队、帝国军的大型步兵团、泰坦战斗集群，还有无数其他的师团。
但是他们没有带来一位能够集结他们军力的指挥官。在虚空中，数以百计的舰只争先恐后地抵达行星旁边。登陆艇在穿越塔兰致命的大气时死亡、坠落。在地表上，即使是在与敌人战斗时也有几十条破碎的指挥链相互矛盾。谁有指挥谁的权力？计划是什么？他们应该干什么？他们并非是由一位指挥官率领前来，因此也就没有唯一的答案。
到最后，是他们的数量使忠诚者们免于覆灭。为了争取机会，他们从星系外围的每一部分以及破碎的间隔接近塔兰。其中大部分人成团前来——孤独的舰船、中队与参差不齐的舰队，他们就像是一群靠近尸体的食腐动物。由于没有统一的进攻计划，他们做了他们能够做的最简单的事情——一边战斗，一边将部队倾泻到塔兰的地表。
很多人都死了，但是钢铁战士们没办法阻止所有人。
战争之光环绕着塔兰。舰船高速旋转，互相锤击，争先恐后地冲进塔兰的低轨道，或是对着那些已经开始向地表卸下部队与军需的舰船开火。有些人没有意识到这行星的大气足以致命，第一艘登陆艇带着其乘员已经融化的尸体砸入烂泥构成的海洋，给其他人上了一课。在塔兰的北极地区，弗洛克上将率领的舰队泊入了科巴拉克避难所上方的同步轨道，开始向下方的山原输送军需。在卡迪伍平原，狮鹫军团的运输舰在逐渐凝固的黑色大地上着陆。在他们上方，越过他们降落时切开的浓雾，可以隐约看到舰船正在开火、流血、燃烧。在萨菲尔城周围，登陆船循着地下掩体的信号而来，放出了数百部全新的战争机器，以与幸存者们取得联系。
作为回应，钢铁战士们开始向塔兰倾倒更多他们一方的军力。
六
时代的
力量
印记
处决
“这不是真的。”塔荷拉说道。在她身边，阿基尔正一言不发地摇着头。石室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延展开来，其边界隐藏在引擎的散热与废气之后。她缓缓吸了口气，金属、燃料与发热引擎的气味充满了她的喉咙。她咳嗽了一下，眼睛有些刺痛流泪。她眨了眨眼睛，好重新聚焦视线，有那么一刻，她在想自己是否会在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那由金属制成的蛹之中。
坦克，数以百计——不，数以千计的坦克充满了石室。她认出了惩罚者的炮塔、征服者的长身管火炮，还有马卡多的楔形车身，除此之外还有数十种她说不出名字的型号。它们的装甲上涂着一百个团的迷彩样式，而在车辆上工作的男女们穿着的制服也表明他们来自塔兰以外的世界。引擎的声响、喊叫出的命令，还有金属碰撞的响声汇成一股浪潮，充满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