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追逐（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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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一夏，偏离了轨道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孟鹤堂在冬季的末尾顺利拿到了想要的offer，为了尽快攒齐留学的费用，又多打了两份工。而周九良也像千万个高三考生一样，把自己埋在了厚厚的习题里。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秦霄贤问了周九良一句话：“在我这个外人看来，你们之间是有误会的，感情也有。我问你，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教室窗外是九良很喜欢的一片冬青，一年四季都是一般颜色。九良望着窗外出神，好像没有听到秦霄贤的话一样。
周九良沉默了很久，秦霄贤回过头去，把满腔热血再次投入一道他并不能解得出来的数学题中去，才听到身边的朋友低声回答：“我想过了，与其纠结于这些感情问题，不如做点实在的事，这一年来，我把从前自己的都给忘了。喜欢本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我现在因为喜欢而变得消沉的话，那是对不起他。”
还没等秦霄贤琢磨明白这个“他”到底指的是什么，周九良就换了衣服轻松的语气：“别琢磨我了，你先想想晚上想吃什么吧，四哥说晚上来学校给咱送好吃的。”
“你这人，心态调整地这么好，倒像是我失恋了一样……”秦霄贤咕哝着，“我想吃鸡翅。”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压抑，周九良很想反驳秦霄贤：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还是会恍惚会难过会有流泪的冲动。我只是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并且强迫自己去做而已。 如果不这么做，我怕我会迷失在这片混沌中，找不到出路。
可是这些话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世界永远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共情实在也是一句有些空洞的话。在周九良看来，这个世界上哪怕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自己。也许这个想法过于悲观，但至少这样思考的时候，九良会觉得在这茫茫宇宙中，他是真实存在的一粟。
此刻的孟鹤堂正结束了促销的工作，换下一身玩偶服，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随手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心想着去酒吧之前得回家冲个澡换身衣服。
之前烧饼怕他太辛苦，也提出过赞助一部分学费，但是孟鹤堂没有同意。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太狼狈，估计又要旧事重提。孟鹤堂也深知自己是个俗人，有自己的自尊和面子，向兄弟开口他是做不到的。现在这样忙碌的生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没有太多时间去想九良。
今天天气倒是不错，也许晚上能看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