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故事《少伴》28(2)

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也就是和小学一般，说短也不短，中学的这六年，两个人也都经历了许多。该怎么抉择呢，颜凛不知道，对未来，他也第一次感到迷茫。
浑浑噩噩中，晚自习走到了尽头。被欧阳静握住了手，颜凛才从有些走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哎算了，心里叹息一声，颜凛纠结的心又放松了，陪伴欧阳静大概比什么都重要吧。
屋外，之前那场大雨早就停息，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摊摊积水。就这样并肩走在校园的路上，两个人都低着头，那有些沉重的气氛，仿佛连路灯投下的光线都凝固在空中。
直到拐到了图书馆的侧面，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欧阳静突然拉过颜凛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到他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为止，这才松开，恨恨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你这只大蠢猫”。
颜凛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但欧阳静没有理会这些，“你总是这样，就为了守着我，别的都不用管了么，你自己的未来，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这些难道就都不重要了么！”
“我知道，从小你就一直迁就着我，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么，每次我或许会小小的高兴一下，但之后我的心里就会被愧疚填满，我并不想我们之间永远都是你在付出……”。
欧阳静明明是发难的一方，最后，声音却一点点低落下去，好像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欧阳……”，颜凛抬手，不太确定地摸上了背过身去的欧阳静的头，一如往常的柔软。
轻轻搂上，不敢用力，颜凛小心翼翼地样子，让欧阳静有些心软地泄了气，转了回来。“没有什么值得你放弃你的追求”，叹了口气，“就当是去参加一场六年的篮球赛”。
“我知道了……”，颜凛抱着他，头和头抵在一起，小声嚅喏着。“我们从小就呆在一起，只不过是六年的时间，你也没有信心么？况且你也……应该长大，不能再像……孩子一样了”。
“嗯……”，颜凛的声音有些低落，仿佛受了多大委屈，“我不是想干扰你的决定，我会和你这样说，也是因为不希望我影依到你的判断力，你的父母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为我而被束缚吧”。
“我明天就会去拿体检表了，如果我通过了体检的话……那我们毕业就要分别六年咯”，颜凛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还有一年哦，这一年我会满足你一切的愿望的”，欧阳静轻声安抚他。
“那……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和上次相似的对话又一次发生。只是承诺和被承诺的双方，交换了他们的位置。“不守信的是小狗哦！”颜凛仿佛又振作了精神，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某只哈士奇，本身就是个小狗呢。
解决了心事，在夜空中飘荡着宿舍即将关闭的铃声，两个少年踩着路灯昏暗的光走向宿舍，那样不算激烈的争吵似乎没有给他们之间带去任何的影响，地上小小的水坑中，倒映着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