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楷灿，我喜欢你 （上）

01.
刚从大学的噩梦挣脱出来，却再次跌落到社会生活的泥沼。
为了一口饭，
我只好接下全市里最乌烟瘴气的学校的聘书。
再忍一年就跳槽。
我每天看教室时钟的次数甚至比学生多，
准点下课，绝不拖堂，
因为我不想在那个嘈杂的地方多呆一秒，
特别是不想再和那个叫李楷灿的学生对视一次。
02.
李楷灿是出了名的混小子，
翘课逃学，在老师茶杯里放盐，女同学包里放玩具老鼠，在学校门口的大榕树下面埋火药，白天在教学楼房顶放烟花。
他喜欢称自己为魔术师。
我任何时候都没正眼看过他，因为被他缠上的人，大多会选择辞职退学。
他在的班级自然也是不良的聚集地。
我，是他的班主任。
听说新上任的年轻教师都必须经过这间教室的磨练才能被调到好的班级学校任职。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总之上次和校长单独见面的女毕业生就没来过这间教室。
03.
我整理完资料，挎上包，走出行政楼，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伴着日落和篮球场上运动鞋摩擦塑胶地面的咯吱咯吱声，
我松下一口气，
“今天也平稳地度过了呢。”
当然，那是我接到警局电话的前一秒想的。
看到李楷灿的衣服好几处都被弄脏，手臂上都是被棍子抽打过的痕迹，嘴角带着血，眼窝也肿了起来，
我刚准备责骂他混账，
直到李楷灿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眶的泪让我的身体选择了拥抱他。
那天晚上，我和他就静静地吃了顿饭。
04.
没有人愿意惹事。
“做好自己的事就好。”我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教案，转身准备走。
“老师，”
从教室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
“我看到你内 衣的颜色了哦~”
接着一个让人起鸡皮的口哨声，全班的男生开始拍手大笑。
我知道那个学生是出了名的变态，我将教案揉作一团，低声咒骂一句，
“坏小子。”
我没回头，跨出了教室门。
身后传来的桌椅翻倒的声音，学生劝架的声音，将我的脚步拽了回去。
05.
学校的处分很简单，
打扫教学楼的厕所。
“老师，你怎么......”
李楷灿看见门口站着的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何苦呢......”我拿过他手上的拖把，埋着头开始拖地。
李楷灿嘿嘿一笑，“那个臭小子扰了我的美梦，该挨揍。”
李楷灿抢走我手上的拖把，
“老师这么漂亮的妆，要是被汗弄花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