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外——悟

他睁眼时，灵圣正好来到，站在自己面前。
“灵圣……”
灵尔一跃而起，紧紧的抱着灵圣，泪夺眶而出——愣是把灵圣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回抱了他。
“欸你怎么了？灵尔你哭什么——你都看到什么了啊？先别、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灵尔没说话，任灵圣将自己圈住，安抚着。
许久，灵尔才放开灵圣。灵岂起身，伸手拍拍灵尔的肩，却发现灵尔的眼眶依旧湿润。灵岂只好摩挲着灵尔的后背，权当安慰——那个梦境，他全看到了。
“阿尔，没事的，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看，我们都还在，不是吗？别哭了。”
——他原以为自己无法体会那种绝望感，可当他真的看到了那一幕时，灵尔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似是将这世间一切的黑暗都糅合在内，是如此的混浊与不堪；那种感觉，悲哀，凄厉，绝望……这一切的情感，是如此之真切地撞击着他的心。灵尔现在的反应，他完全能理解。
“……阿尔，你还好吗？”
灵尔慢慢缓过来，红色双眸仍泪光闪闪，却眯起来笑笑。
“
我没事。”
——果然，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和之前，一模一样。
灵岂暗暗叹了一口气，替他抹去眼角泪水，轻笑。
“
没事就好。”
自此之后，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灵尔，站在了伙伴们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他仍记得，那天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灵原截住了他。
“阿尔，你到底怎么了？”
“
什么？我没事啊。”
“
我不信，阿尔。你的梦境，是骗不了人的。”
灵尔低下头，轻嗤一声。
“
我……只是有点迷茫而已。”
“
为什么？”
“
原哥，你看，我们脱离了空间宇宙，成为了以太，拥有了无限的时间。
“
但是，成为以太之后，我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失去意义了——我似乎不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一时也找不到自己在这里的位置……总而言之，我过得好像有点儿无聊了。”
灵尔低下头。灵原虽然看不见他围巾下的表情，但他知道，灵尔，一个从来没有多少怨言的人，竟然向自己发牢骚了——而且，竟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这对于灵原来说，可是头一回啊。
“阿尔？”
灵尔抬起头，目光柔和。
“
嗯，我没事。
“还记得我进入梦境前，你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这可能只会给我徒增烦恼。但是，事实上，我不仅没有为此增添烦恼，反而是这个梦境启发了我，甚至解决了我的烦恼。”
灵原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
能告诉我吗？”
灵尔没说话，只是在手中凝了一个储存芯片，抛给灵原。
“走了。”
“
哦。”
灵原开启芯片，只见一些字符跳出来，一一排列好：
梦境里的我找不到，也无法再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那一个我失去了所有并肩同行的伙伴，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至少，在这梦境之外，他们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而拼尽全力去守护他们，便是我，灵尔，目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
灵尔 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