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先生》
我老公叫岳明辉,我不喜欢叫他老公,也不喜欢叫他亲爱的,更不喜欢叫他宝贝,我喜欢叫他岳先生,夹着姓儿地叫声先生,那种明知故问的假正经混着一丝调皮,通常情况下他会放下手中的书本褪下眼镜,带着北京城老爷们儿的慵懒开口道:“咋了姑娘?”
他也是,他从来都不叫我老婆,都叫我姑娘,这两个字让我每每听到都以为自己还和当年一样是个大姑娘。混着距离感的称呼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拔不掉,就认栽吧,我就这样坦率地和他过上了日子。
我家岳先生脾气可好了。上次家里大扫除,我从床底翻出一绿色箱子,表面已经脏得看不清样子,于是我发扬我清洁小能手的光芒,三下五除二将箱子刷得锃亮,里面打不开我便稍稍用了点力,“pia~”生锈的老锁被我弄断了。
我家岳先生跑过来:“哎呦姑娘,扯没扯到手?这是我从新西兰淘过来的,用不着洗。”岳先生摸了摸我的手,确认无伤才翻看着箱子,“当年就是看上它的脏劲儿才买的,这用不着…”先生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一样,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我看着那小破箱,好奇先生当年在新西兰发生了什么,就缠着他给我讲讲。他说当年是和自个儿的三个兄弟一块儿去的新西兰,是去那旅游的,我知道他的仨兄弟,一个叫木子洋,一个叫卜凡还有一个小弟叫灵超。他说当年去新西兰的时候正赶上灵超生日,他就送了一一万的礼物,弄得卜凡意难平,非缠着他也要个一万的礼物,“你知道吗,凡子就天天缠着我,要礼物要礼物,就跟他才刚成年似的,我都恨不得把他裤腰带抽出来绑住他的腿。”岳先生越说越激动,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我在一旁听得咯咯笑。
“啊~其实我也挺怀念过去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岳先生叹了口气拿起一杯水,我也似乎融进他的角色里,竟也跟着惆怅起来。
“岳先生,要不今天喊大家过来聚聚吧。”我挽着他的手臂问,岳先生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成!”“得嘞!”我高兴坏了,别说,真的很久没见到他们了,我都有些兴奋。
傍晚三人如约而至,卜凡和木子洋没啥变化,倒是小弟似乎又长高了,“小妹,今天给我们弄了啥好吃的?”木子洋走进厨房翻看着,“叫嫂子!你这个人咋不知事儿呢?一天天的不给人留下点正经印象。”卜凡像是为我抱不平,我在一旁笑着围观:“你们的八字真的很不合欸,是怎么做兄弟的,不会天天吵架吗?”
这时候岳先生来了,带着那股沉稳开口道:“姑娘,那时候就需要一个和事佬,我就是天天来解决这些事儿的,哎呦,是真的麻烦,甭提了。”说完还摆摆手,小弟不服气了嚷道:“嫂子你可别听岳老牛的鬼话,他就是一虚伪的中年男人,他可喜欢遇到别人吵架了,就喜欢当这和事佬!”
四个兄弟一言一语地“争吵”着,开玩笑着谁也没进心,大大咧咧地接受吐槽,完了四人还笑作一团,我似乎看到了当年四人一块儿混时的模样,也是如这般亲密吧。
我家岳先生今天真的很开心,我希望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能像今天这样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