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

他们徘徊着。
他们徘徊着，手中举着炬火。
一人说，来吧。
他们开始叫嚷起来，放出极静的嘈杂来。
另一人说，停一停吧，停一停。
他们开始惊恐，眼睛瞪着，暴露出瞳子来。
一老者说，没有办法了，来，杀了他来。
一少年说，我不愿，呵，我不愿，花费我的气力。
一胖子说，埋了吧。
一瘸子说，埋掉他！好法，好法！
众人开始推崇起瘸子来，重复着他的话语。
“好法！”
他们又开始叫嚷起来，激起了一片灰尘，填满了坟茔。
那人的身体化为了灰尘，四散开，黏在发梢上。
跛子说，好冷！
瞎子说，不对，好冷！
他们一起道，不对，不对！
纷纷，各自道，好冷！
于是他们厮杀开来，化作毒蛇的尖牙。
瘸子还活着。
他拥有了一地的尖牙，炬火，灰尘。
瘸子徘徊着。
绕着炬火。
费力的，
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