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你好像胖了。
不是好像，就是胖了。
他倚在窗前，盯着他的脸，手上的香烟慢慢燃烧。他躺在他腿上，看着他的眼睛。伸手，呼噜呼噜他的脑袋，那是种什么感觉呢，久违的熟悉！
快过年了，打算给师傅送点什么？
你是师兄，我随着你！
窗外的城市仿佛没什么过年的气氛，灰色的天空下依旧车水马龙。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仰起头缓缓吐出个烟圈。
你爱我吗？
爱过。
他微微扬起嘴角了，灿若桃花。拿过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然后夹在自己指间。
你说他为什么那么恨我，甚至想让我死。
因为你贪心呗。一边吃着，一边还想拿着。在我发现你他妈就是个中央空调的时候，我也想弄死你。但是你没下手。
我要是下手，你坟头土都一尺高了。
他把烟拿在自己手中，吸了最后一口，把烟蒂熄灭在烟缸里。头转向窗外，手指在他脸上摩挲。胖点之后的脸上，弹弹的。
那九郎呢！九良，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在他决定的时候就已成定局，我躺在病床上最后一个知道他结婚的消息，我还麻痹自己说是你们怕我难过不想让我知道，其实只是我自己不死心罢了吧！
得，别跟我这煽情，你最好祈祷他跟媳妇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的世界里我始终都是局外人。
可是最后是他陪你成角儿，不是我，也不是……
咝……
飞机低低的在酒店的上空飞过，他始终没有再低头看他，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从躺着的人的脸上移到了左肩，捏下去，突出的骨头硬生生的硌到了自己。
疼吧，当时我也疼，这里疼。
他抓着他的手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声音竟有些哽咽。他蜷起自己的手指，起身把他搂在怀里。
最后还是没能站到你身边，真的好遗憾，好遗憾呐！
他扶他在自己身边坐好，他拿过烟，他递上打火机点燃，跟从前一样。所以约定，山高路远，江湖再见，他日再见，不念从前……
他掏出手机，下午4:14。
先生，您陪我长大，我伴您成角儿。
他在手机上敲下了这句话。
可是你始终不知道的是，我陪你长大，是想等你陪我变老。
看到这条信息后孟鹤堂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