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6）(3)

“枕戈，在呢？”
王枕戈不算是新人，但也绝不是老油条。那时她已经是基金会正式员工两年有余，确实非常受到大家的欢迎——无论是新闻办公室，还是其他部门或单位，谁都喜欢找她办事。
“最近忙不？”
“忙，丁老师，忙死啦。”王枕戈在从座位上站起身的同时发出一声苦笑：“最近天天加班，真的要死了，今天不加班了，我一路睡到十点。”
“啊，确实是。你们新闻这边确实是这个问题，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
“唉，不提这个了。诶丁老师，北京这边住着还习惯吧？”
“嗐，我都这么大人了，住哪儿不一样啊。···啊谢谢。”王枕戈端上一杯热茶。
“这茶不错啊，毛尖啊。”丁保和说。
“这都被您尝出来了？”王枕戈坐到丁保和左边的一个沙发上，“这个确实是个好东西，你们特工出身的嘴严，我告诉您，您可别传出去：这是卢总送我的，说这是老乡带过来的。专门给我留了一盒。”
丁保和哑然失笑，抿了一口茶水，说：“我现在可不是特工了，你怎么知道我嘴一定严实？”
王枕戈把身子侧向丁保和，一双眼睛显得如同黄金一般，晃眼，却又吸引着人去观察。
“如果您说出去了，就只能说明我看错人了呗。”
“唉，拿你没办法啊。”丁保和轻轻地放下茶杯，两手一摊。“老卢还挺器重你。”他环顾着四周，心想一般她这个级别的办公室不应该占到一整间屋子。
“那是当然。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想问一下，最近俄国分部跟咱们有什么动作么？”
“呃，这个，我这边确实不方便，您知道的。”
丁保和的希望看来是破灭了。王枕戈也继续泼着冷水：“您也算是从一线退下来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了。您啊，就好好地歇着，完事了。整天打听这个打听那个，多累啊。”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基金会中央通讯》上的内容对不对吧。”
王枕戈留下一个笑容便起身：“我说实话，我们敢登报的，都确有其事；不登报的，不一定没有这回事。您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丁保和说完也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丁老师你还不再坐一会儿？”
丁保和回过头，王枕戈正在身后，两只手交叠在跨部。
“你想问什么？说吧。”
“您是从上海站点来的，您给我说说，上海是什么样的？”
“上海站点的，未必了解上海啊。”丁保和摇摇头，“不过要说上海站点，我觉得你去比较合适。”
“为什么？”王枕戈睁大眼睛，嘴角上扬。
“你自己简直把上海的气质写在你的身上了。”丁保和说道，他开门向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