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6）

廖清可砸了一口酒，道：“这···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这行多多少少都会接触一些神秘的事情，我这个单位只是接触到的多而已。你们其实也一样，而且你们似乎更专一些。我看你胸口戴着观音，应该是信佛的人吧？”
“哦，那个什么，我···可以说信，也可以说不信。反正求个平安”
“嗯，大多数中国人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也不例外，我只是被我的经验驱使，因为我见到的神秘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根据祖先的经验对上了号。我们必须相信一个事，那就是我们的东西，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法术，是可靠的。其实某种意义上说，它们已经是科学了，因为它们每次使用都灵验；可是呢，这中间的自然规律，也就是为什么这些技术会灵验，我们并不清楚。”
“诶呀，秦队说的太深奥了，来来，干一杯干一杯。”
两个人站起碰杯，秦队继续着他的话头：“我不是说这个东西它不符合科学——其实它是科学的东西，只是我们不清楚其中的规律是什么，是吧。就跟你们的研究对象叫‘超自然事物’，其实超自然也是自然的存在，对不对？我说着世界上有鬼，为什么？我见过的用灵魂之类的破案的事情不少啊，根据孤魂野鬼的证词抓住凶手的事情，只不过不能公布罢了。可是呢，我们要费劲巴拉地找这个孤魂野鬼，那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就是这种技巧看起来很神秘，另外它的技术部成熟、或者是培养成本太高、或者是对人的要求太高，它就不是那么普及，只能被少量的人掌握。”
秦队猛吸一口烟，如释重负一般地吐出：“不少的人利用这一点，有的人把这种技术当成一种商品赚钱，这还算好的；还有人拿这些招摇撞骗，这是最普遍的。大街上那些四处推销什么乱七八糟的符的，你肯定见过。我们呢，算是掌握这种技术，为社会做出积极的贡献。这在我看来也是积善。”
“师父是个好人，听见没有？”胡不凡在一旁敲着边鼓。
“不过神什么的···其实我也拿不准。我干了这么多年，也跟未知的力量打过无数次交道···作为这个职业，我就想啊，如果真的像那些经典中写到的，存在着至圣至善的神明，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罪恶和痛苦？···我觉得这神，什么玉皇大帝也好、太上老君也罢，至少不是像经书上写的那样。可是如果它们不是那么的，呃，完美，那么它们跟我们口中的鬼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廖清可打着哈哈，“我说您可不能这么说，这样对神灵是大不敬的！您是干这行的，别因为您一时嘴没管住，把这么多年积的德行的善都灶了啊，来来来，敬您一杯！啊······”
秦队耸耸肩：“我干了二十年，破了这么多案子，就因为我多两句嘴，就倒霉了，要真的是这样，那也算上天无眼。”
廖清可点点头，脖子似乎比较僵硬。
“对了，扯远了。”秦队侧身向前，把右小臂抵在桌子上，“你们不是从刚才就问我们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从楼下的小屋问到这儿？”
廖清可的颈部瞬间变得像锦鸡一般灵活：“那···究竟是哪阵风把你们吹到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