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46

第六章 真相2
孟鹤堂看着趴在自己身侧熟睡的九良，满脸的温柔，想起那天九良扶着自己时，嘴角无意间触碰到的柔软，心猿意马。这已经五天了，触感依然清晰，那份柔软与酥麻也仿佛还在嘴角，不自觉咬住了下唇。
孟鹤堂非常明白自己对九良的那种情愫是什么，从他听说九良定了娃娃亲那天起，心口的绞痛就告诉他这个答案。不，更早，应该在紫若说他盯九良盯得紧的时候，自己便意识到这份不该有的感情。又或许二爷说他在九良面前忍不得疼痛的那一天便察觉了这份情感。亦或是玉先生提醒他心中存有弱点的那一刻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归谁所有。但他只能任由这份感情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绝不能让它扰了九良的生活。
常年的杀手生活教他最多的，便是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控制得很好，只有在这清晨时分，看着九良的睡颜，才放纵起自己的目光，眷恋地描摹他的棱角。
“嗯……”
见九良皱了眉头，拉紧了自己的胳膊，孟鹤堂心疼起来，伸手用指腹轻轻抹平隆起的眉头，心中叹息。九良背着这沉重的仇恨，着实辛苦，好不容易见到的师叔如今已同永别。
五天前离开渝派，本想与师叔辞行，却被拒绝，师叔传话，让九良谨记那三点请求，让九良当他已经故去。九良没有哭泣，眼中的忧伤却是明显，于是那天晚上，孟鹤堂想尽办法想逗九良笑一笑，九良最终只是靠近自己肩头说了句“孟哥，你别费劲儿了。让我靠会儿就好。”
孟鹤堂当然不止让他靠着，而是抬手环住他，听他说着师叔，说着师叔对他的请求。而这请求，孟鹤堂总觉得别有深意，尤其是嘱咐九良将他的尸骨或是牌位带回周门这事儿，孟鹤堂一直在琢磨，到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正想着，九良动了动，孟鹤堂迅速收回手，快速藏好自己的思绪，微笑着等待九良今天的第一眼。
“孟哥早”
听着周九良的声音，孟鹤堂心满意足，九良新的一天从自己开始，这是自己偷偷安排的幸福。
收拾妥当便出门准备离开，与客栈里玉门的弟子辞别。自从拿了腰牌，外出都能借玉门的驻点歇息，这么些日子，与他们的闲谈中对玉门是越发了解，孟鹤堂如今已能游刃有余地扮演一个玉门的先生。
辞别了管事，与九良徒步出了城，接下去的路只有一小段官道，不出半日就得进山，于是把马留在了客栈，这一去青剑，有无数种可能，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孟鹤堂不怕死，只是怕九良受苦，怕死前见不到九良。想着便是一阵难受，偷偷抬手抹了自己的眼，暗骂自己这没来由的想法，小声斥了自己一句“晦气！”
“孟哥？”
九良的声音由耳边传来，转头对他一笑，手就被握住，微微一僵便放松下来，回握九良的手，放下那些担忧，至少现在还能这般互相鼓励着，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