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京
9012年了我要喊句七哥牛逼。
他站在门前,戴着副眼镜,向前跑去。
他身前不是门口那片熟悉的绿草地,是一片沼泽。
我追过去,头发被风吹的凌乱。
然后他半身陷在泥沼里,冲我笑。
他说,陆津,你怎么还不过来?
我跑进了泥沼,才看见他在岸上笑着,弯弯的眉眼好看的不得了。
梦和现实总是相反的。
他穿着黑色牛仔裤,随意的露出半截脚踝,抱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嘴塞的满满的像只仓鼠。
我怕他冷,忙招呼他进来。
他也没客气,大大咧咧在我家找了个地方玩手机,书包里的课本掉出来都没在意。
见我盯着卷子转笔,他放下手机,长腿松松搭在沙发上,语气里满是调笑意味。
——心肝儿、心肝儿?
我匆匆翻过几页书,没理会他。
他倒上瘾了,一口一个心肝儿叫的痛快。
我推开凳子,在他面前蹲下,语气里故意带上点儿威胁劲儿,唤他夫人。
他倒不乐意了,在我头上摸了一把,孩子气的提高音量。
——陆津。对男人不能这么叫,要叫先生。
我没开口,只把身子往上挪了,小小的沙发刚巧能挤下俩人。
他急了,仍是强装镇定,手指轻轻点上我鼻尖,用逗小猫小狗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讲,陆先生,你这样不乖喔。
我没说话,往里挤了点,摆明了想看他耳朵红红害臊到不行的样儿。
见他闭着眼装睡,边又换了称呼,软着嗓子叫他心肝儿。
他自然是听不惯的。
我的心肝儿平时冷静到极度,只到这时才会窝成一团,乖的像只小猫。
他终是绷不住,侧着脸赏赐似的在我嘴角落下一吻,呓语似的叫我快睡。
我…干脆换个姿势抱紧了他,把一旁的沙发被拿来给阿京裹紧了些。
他迷迷糊糊把眼睛扔到一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紧被子。
我好气又好笑,我的心肝儿总爱抱些没温度冷冰冰的东西,我一个大活人在他身边他却不理睬。
我扒开他手握住,在睡得满脸通红的阿京额上轻轻一吻,恍惚间听见他叫了声陆津,醒了过来。
阿京刚醒时从来迷糊,黑色头发睡得乱糟糟像逃难回来的。
他靠着我肩膀,眼神迷离说又做噩梦了。
我心下已了然,软着声安慰道。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安心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