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大蛇传（中）(3)

因而在危（lì）险（yì）面前，村民们的热情分毫不减。他们将这项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史称“真·扒皮大蛇”。
第七章
宫廷，观樱会。
源氏代家主老迈无力，不便出行，自去年开春起就不再出席宫廷及贵族间的聚会。作为皇室最重要的一支，源氏缺席整年；而此回宫廷花宴，源氏席位上却赫然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有些眼生呢。
众人暗自端详，终于忆起，这位，不正是正月踏歌节会上最引人瞩目的公子吗？一众为天皇献舞的大臣公卿中，可称作气韵雍容、风采绝然的，唯他而已。
想来源氏出色的子弟太多，这位现在才崭露头角，也是可惜，也是合理。
不过，今获天皇之邀，坐在这一位次上，那就耐人寻味了。
诸公揣摩时，轮到他起身，伴着樱花雨吟诵了一首咏花汉诗，一呻，一叹，韵律悠长，此番场景，美不胜收。
“果然是源氏公子！”
“这般风貌，不输其兄赖光啊。”
樱树旁的身影僵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风度，行礼归席。
花宴收场时，天色尚早，不时有离场的大臣贵族前来寒暄，邀他赏光来自家晚前的茶会一叙。华服公卿一一谢过，只道今日观樱会后已有安排，择日再拜访。
他望向天皇方才端坐的席位。唐绘屏风下，现在已经空了。
“如今的民间，那位阴阳师的名声颇为响亮啊。”
华服公卿面沉如水，静默不语。
只听池边闲适喂鱼的尊者悠悠一叹：“只怕过些时候，民间只知庭院，不知皇殿了。”
此时，公卿才开口，恭敬道：“臣今日受陛下之邀，感恩之余，亦知深意。”
天皇专心投喂池鱼，并未回头。
公卿再道：“那位阴阳师，法术、品格、名望、相貌、风度，处处都好；击退上古邪神，消除民众恐惧之源，堪比神明之举，”他压低了嗓音，语气顷刻沉重起来，“然而，他终究是人类。
“人无完人，是稚童都明白的道理；而神明，理应是不会犯错、完美无缺的存在。
“即便是无私无畏、无懈可击的神明，都未必会被善待——
“那么，被捧上神坛的人类，将会有何种结局呢。”
听到这里，面朝一池春水的尊者，终于停下了掷撒鱼食的手。水中花鲤察觉不到动静，鱼吻焦急地开开合合，仿佛是人在张嘴抱怨；许久不见食物，它们便陆续游走了。
“游鱼因食而聚散。民众何如？”
天皇的目光，方从池鱼转向了身侧的公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