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我从房间的后门走了进来，房间里有一个病人正等着我的到来。
房间十分简洁，墙壁一片雪白，看上去像是粗糙的白色石灰的涂料，仔细看去却又像是光滑的陶瓷面，两种状态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很难受。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以及床边的几张矮小的凳子，病人就躺在床上，背对着我。
我绕过床，走到病人面朝的那一边。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大叔，剃着短短的寸头，他的脸我没有见过的印象。
大叔蜷缩在被子里，侧躺着，痛苦的呻吟着。他两只眼的眼眶一片血红，像是用力揉了很久的样子。以他的右眼为中心，有一大块紫色的斑块覆盖在他的脸上，面积十分巨大，似乎还在缓慢增长。
大叔痛苦地向我倾诉。他的眼睛非常痒，痒的他受不了，一直在揉。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异，有一块紫色的斑块从他的右眼开始向外扩张，扩张的部分也很痒。
医生在观察后，告诉他，他的眼睛要挖掉才能治好这个病，这样他就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大叔似乎认识我，他想在做手术前再看我一眼，于是拜托了我的熟人，把我带来了这里。
大叔一边揉着红眼睛，一边求我，让我在他面前笑一下，作为他最后看到的景象。
我没有笑的心情，也不认识他，但我还是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很扭曲的笑容。
他看到以后，表情变得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