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etsu第五章(14)

“夏”
听到曦的声音的那一刻，夏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的，他好想睁开双眼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曦，是不是十年前被他不小心丢下的曦，可是无论怎么睁开双眼都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光明黑暗，这是失去光明后的第十一年，夏第一次后悔自己没能看见光明，他是再也无法看见她的模样了吗？
“曦？”
连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独自生活在黑暗角落的夏，从来不曾想过曦会再一次找到他，十年前他以为这辈子到24岁就画上了终点，而他丢下了26岁的曦一个人放弃了生命，他以为这就是最残忍的结局，没曾想过，最残忍的结局是他以此面目苟且的活着却此生都可能无法见到最爱的女孩。这是恩赐吗？还是甜枣？都已经十年了，没准曦早已成家立业了，回来找他是因为放心不下吧。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拥抱她，宣告他的所有权了。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夏停止了思考，原来是曦抱住了他。
“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胸口的心跳被温暖的水滴逐渐染湿，那些年来那些没能拥抱的疼痛让夏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抱住了靠近他的温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胸口处的温暖是这辈子再也不能错失的存在。他怎么敢在此放手呢？怀中的女孩，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他的存在，他又怎么敢再次放开这双手呢？
十年的等待不是白等的，只要一天没见到遗体，夏一定就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哪怕这只是一个不像样的谎言，哪怕周围的人早已结婚生子，儿女成群，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夏真的离开他的现实，因为他说过会回来的，这一次，是我先找到你了。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夏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表达歉意，这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忏悔中度过，他后悔没有给曦一个美好的未来，后悔就这样丢下了曦，后悔没能娶她，但他从不曾后悔救冬这件事，真的时很矛盾的心理，一边是弟弟，一边是挚爱，他后悔自己放弃了挚爱，却不后悔自己救了弟弟。
“我等了你十年，可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的，笨蛋，还有你现在这副样子给别人看见可不太好”
曦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一副蠢样，刚准备对村民道个歉，却发现人家早就已经离开了。
“曦，你，一直在等我？”
夏的手抚上了曦的脸颊，这轮廓是他在现实中描绘了千遍万遍的轮廓。
“因为某个笨蛋说了会回来的”
“我给你的录音笔不是已经说过”
“你说你爱我，傻瓜”
“笨蛋，那是迟到的礼物，我是让你忘了我”
“才不是，你明明是让我等你”
夏依旧对怀中的少女毫无反击的能力，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还是初遇你的模样。时间真的是不舍得在你的脸上刻下痕迹，对此，我真的很感激。
夏的眼睛，是没了啊，那本该温柔的看着她的琥珀色，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还有腿也是，瘦骨嶙峋，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夏，你”
双手抚上了夏瘦骨嶙峋的腿，眼泪在一次没有忍住，我不在你身边的着十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