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CLOSE(金泰亨视角)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害羞极了躲在神父身后,一头黑色短发柔软顺滑,眼睛像我曾在宠物店看到过的长耳兔,黑的发亮又温顺极了。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却幼稚天真得像是从未长大。我站在楼梯上看着他出神,没曾想他的目光对上我,他微微一怔,对我展露笑容,那是比花园里最初盛开的玫瑰还要诱人的笑容。从那时起我会不自觉地护着他,把他视作我最珍爱的人。
他叫junkook,是战场遗孤,他的父亲据说曾是帝国征战前线的先锋军,在帝国对外扩张最艰难的一战中用生命换来荣耀,他的母亲那时正有孕在身,直到生下他将他托付给了神父之后才投河自杀。我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却也常从身边仆人的口中得知他兼具了父母外貌和性格上的所有特点。外貌是无可挑剔的俊朗,个性却有些软弱像他逝世的母亲。神父想了很多的办法,最终才遇到我父亲答应收留他,视他如己出。
他成了我的弟弟,一开始他总是拘谨,生怕自己一言一行出错便会惹来不快被迫回到自己孤身一人的日子。那时是冬天,我在庭院中玩雪时他却只敢怯弱地站在一旁,眼里分明是渴望却不表露一丝一毫。似乎世界都与他格格不入,他像是活在另一个平行空间的人。
那时我牵住他的手,像是用了全身力气一般,他终于抬起头正视着我的眼睛,嗓音像薄荷糖地喊我一声“taehyung”,后来的种种,大概都始于他这一句话。
他逐渐长大,身形修长健美,光是一笑就能让女孩子脸红得不敢直视他,更别提偶尔他出于礼貌伸手帮忙的时候。我却并不心慌,因为我知道我是这世上除了他父母之外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没有人可以动摇我的地位。
但我对他的心思却是越发藏不住,我所渴求的不再是他每日那一声声地呼喊,我想要的是他的身心全都属于我,可伦理告诉我这是错误,这是不能被世人容忍的禁忌。于是我每每感到自己心脏悸动时总是看着书架上的那本圣经一遍一遍地平息自己不该有的心动。
当他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站到我面前的时候,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像是飞火流星,带着灼热的温度烫伤我的眼睛。我近乎发狂般让他们滚出我的视线,过了很久junkook从外面回来了,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得到他身上有些东西,似乎变化了。
“哥哥喜欢我?对吧?”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说对了?”
“我一直以为……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
“哥哥,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最后一句话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将我所有侥幸的心思敲的粉碎,我抬头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下一秒他一句话彻底将他自己从我的世界里划分了出去。
“反正我也成年了,可以不用留在这里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然后他关上门,门合上的瞬间,关门声轻如一声叹息。
爱太痛苦,我选择用死在他心里最后留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