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婶】嗡鸣(4)

“明石先生是画画的？给杂志什么的画插画的那种？”
“是的呢，别看他这个样子，画画还是很厉害的。”爱染在旁边补充道。
原来是是这样啊。我在心中说着，忽然想起来先生来了。
真像呢。
我半夜醒过来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发现明石房间的门缝里还透着光。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拿着水杯过去轻轻地敲了两下他的房门。
“进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困得很，我推门进去，看见他撑着下巴坐在书桌前打稿子，嘴里叼着的糖棍子估计早就没味道了。
“明石先生还不睡啊？都三点了。”
“一会就睡。”他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继续画稿子。
“又要到截稿日了？”
“嗯。”
我想了想，转身出去在厨房里给他倒了点热水回来，“喝点热水，你空调温度打太低了容易感冒。”说着我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五度。
“嗯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老妈子一样？”
“那我就是老头子了。”
我听到他好像笑了一声，但也没有多想，叮嘱了两句就关上门出去了。
等到躺在床上我才想起来他说的话好像有点耳熟。
我盯着深蓝色的天花板，看着吊灯投下的影子，忽然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拿起手机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推特，突然发现来先生发推了。
我几乎没看过他发推，于是点了进去，发现只有一张照片。
是透过窗户拍的晨曦微露的天空，青色的天空上还能隐隐看到星星。不过比起这个，还是下面书桌上的一张画更吸引我。拍的角度有点刁钻，基本上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好像看过。
仔细思考了五分钟后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似乎在明石先生的桌上看到过它。
我看着两个小鬼趴在桌上写作业，便感觉又回到了六月的时候，他们狼吞虎咽地嚼着奶油，我在一旁搅动玻璃瓶里的莫吉托。
事实上我确实也是心不在焉。
明石在楼上睡觉，楼下只有我们三个，除了挂钟走时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来先生不会真的是明石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三个小时，就像是当年那些令我困扰的恋爱问题一样，不足以致命但也不是无关痛痒。
万一真的是呢？
一想到我每次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其实都是明石在看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并不是说难受，只是觉得像是被猫咪的毛挠痒一样的感觉。
万一爱染和萤丸知道了那我不就是颜面尽失了吗。
真是难以启齿，我一直都把来先生当作可以倾听我的抱怨的朋友，但说实话对明石我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哈，怎么可能呢。你在别人都在恋爱的时候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啊，理解不了恋爱，理解不了喜欢，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但自从六月在甜品店里看到他的头发在往下滴水的那一刻我确实觉得胸口某个地方动了一下，难道，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还真是可怕啊。
“雪绘老师的脸都快拧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