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小说《临摹》(2)

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了！
第二天上早朝，皇上将那幅画展示给大臣们看，百官们无不赞叹。只有贾太尉皱着眉头，盯着图略有所思。
皇上很好奇问:“贾卿，这幅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启禀皇上，这幅画实乃珍品，挑不出什么瑕疵，但是……”
贾太尉装作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支支吾吾。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知道朕最讨厌撩拨我兴趣的人。”
“臣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除皇上以外画功如此精湛的人，心里不免产生了当年的斗欲。所以……”
贾太尉俯下身子，行礼，偷偷地瞟了一眼皇上说:“我想与赵状元切磋一下。”
讨论的声音消失了，贾太尉的话并不多，音调也不高。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整个朝堂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一旁洋洋得意的赵朝。
“赵卿，你怎么看？”
“启禀皇上，早听闻贾太尉花鸟画威震九州，今日难得有机会，臣怎么会错过呢？”
赵朝嘴角微微上扬，而贾太尉也撅着嘴，看着面前这自不量力的后生。
“是吗？朕允了！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贾太尉很惊讶，但还是沉静地回答:
“陛下请讲。”
“贾卿好歹也是画界中的元老了，总不能仗着自己的经验去欺负一个初出茅庐的进士。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吧？”
“这……也是。”
“赵卿除花鸟画外，山水画也是一流的。所以……贾卿就与赵卿比试山水画吧！”
“臣……臣遵旨！”贾太尉，一直抬不起头，一直到退朝。
真是不肖弟子，明知他是画花鸟画的，但却这样为难他，别说现在年事已高，想不出什么新奇题材。就算是当年巅峰时期的他，也不一定画出什么精美的山水画。
心灰意冷的他，在比试前夕，偷偷的溜进了皇家书院，在给看守一包银锭后，向他反复叮嘱——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过。
贾太尉翻阅了无数的作品，要么是抄过的，要么就是水平“一般”的作品。
正当他收拾好，准备离开时，他瞧见了一个柜子——麒麟柜，传说里面藏着无数前朝的书画作品，但钥匙一直掌握在皇上手里，当年为了铸造这把锁，他是亲自找到了民间一位技艺精湛的锁匠，只可惜没有叫他为自己配一把钥匙，锁匠更是老死了……或者不是?
“反正现在是绝对打不开这个柜子的。”
摸索着特殊材质的锁的贾太尉这样想。但他突然发现，这把锁有撬开的痕迹！他把这把锁往回一拉，开了！
贾太尉惊恐的望着四周，环顾了几圈，才把锁放下，他没时间了，他不去考虑究竟是谁撬开了它，也不去想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出了其中的一张画，是前朝大家的一幅山水名画，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雄壮的气势压的贾太尉呼不出一口气。
“好！就是它了。”贾太尉如获珍宝，接着就拿起纸笔在白纸上挥洒墨汁起来……
天，逐渐从夜中亮了，微弱的光不足以刺破黑暗，但却可以将它的颜色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