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月(许嵩《庐州月》同名故事)
这年三月,钱钱正在书房挑灯夜读。想起这些年来远在故乡庐阳的红袖写给自己的书信,于是又翻出来细细看了起来。掩卷一想,自从自己进京赶考,此去经年,都有十年没回老家了。
这十年间,钱钱为了安心备考,无心关注儿女情长,虽至而立,仍旧单身。心里想的还是红袖,那个一直放在心上的姑娘。
进京赶考前夕,红袖送了钱钱很远,久久不愿回去。钱钱有点不舍地说:“红袖,你就安心回去吧。等我高中状元的那一天,一定要用八抬大轿来娶你。”
红袖掩面哭泣:“好,我等你。”
执手相看泪眼,船家催促。
红袖拉住钱钱的手,说道:“以后每个月我想你了都会给你写信,等你考上状元那年的中秋节,你就来庐阳娶我。”
往事一幕幕似电影播放。想到这里,钱钱再也坐不住了,最近一两年红袖也没来书信了,不知道她怎样了。眼下正是三月莺飞草长时节,春意黯然,钱钱决定衣锦还乡,这就去红袖家里提亲,给红袖一个惊喜。
衣锦还乡的日子,钱钱骑着大马走在路中央,前面有随从举着“肃静”的牌子,身后的人敲锣打鼓,好不威风,一路热闹非凡。
行至庐阳城,桥上的恋人来来回回,出双入对。想到自己仍孤身一人,钱钱心里顿生失落。一想起心上人红袖,钱钱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恨不得快马加鞭冲到红袖的家里。
十年未归,庐阳城变化很大,但幸好还认得老家的去处。和父母说完话,钱钱就置办贵重聘礼,请媒人前去红袖家里提亲。媒人一听,面露难色:“这恐怕有点难,您说的红袖她早在两年前就嫁为人妻了!”
钱钱一听傻眼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病了,不吃不喝,父母急忙请来郎中,郎中只道是相思病。郎中开了点药,嘴里念念有词: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红袖的官人府上。原来两年前,红袖已经二十有五,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庐阳城有名的才女。那几年来红袖家的媒人已经踏破门槛了,其中不乏有钱有势者。但红袖不为所动,心心念念的还是钱钱。红袖父母见状,见软硬兼施没用,果断以死相逼,红袖无奈,只好答应了陈府的提亲。
婚后两年,倒也幸福和睦。
红袖执意要在中秋夜见钱钱一面,官人同意。
八月十五,庐州月光分外明。钱钱和红袖走在门前的街道上。眼前的红袖虽然已生皱纹,但仍旧眉目如当年,放在人丛中还是美人胚子。两人见面,有点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钱钱倒是先开口了:“红袖,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吗?”红袖泪光闪闪,没说话。钱钱又说:“我以为你会一直等我。”红袖哭得梨花带雨,说:“我也想一直等你,可很多事实我们是无法改变的,我们回不去了。”她看了钱钱一眼,抽身掩面走了。
第二天,钱钱收到陈府送来的书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