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王

第一章：
“自食其力，天下无敌。”
说完后笑弟痛苦地笑了。一旁高高的天哥以为是“节目效果”，陪着笑了起来。观众也乐乐呵呵的，即使只有寥寥几个。也有几个还不错。
他们散在开阔的楼面。围着的有低山丘陵，上面零散地搭建了几座电视塔。这些塔占据各自的山头，像山掌门举着手指。天哥拿了个短短的偏黑色麦克风；笑弟的稍长一点，偏银色。他们不是同台表演。只是中间时刻，天哥需要发言。不知是为了宣告台主地位，还是给同伴添添色，笑弟时而插上话。他笑得自然，连痛苦也是畅快的。风把笑容吹开了。散播趣话的声音，同连山的郁青林叶随风摇曳。
台下坐的坐，站的站，没有太多拘束——只要是来看的、来听的，笑弟就满足了。等大家的笑意停了下去，天哥继续接上刚才的话：
“看这个笑弟啊，就是一把好话，把我捧得高高的。玩举重呢？！（他露出熟练的健身姿势；而笑弟举起麦克风，故意显出很吃力的样子。）看看，说来就来了。（笑意拂过一阵。）不过言归正传，我当年的确是举过重东西的。你们知道，在大山里是要干粗活的。不过不是爆粗口、说脏话啊！（笑弟憋笑，众人会意地有礼貌点头了。）我……”
笑弟碰了碰天哥的手肘，抢话了：“嘿，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对着老天骂，谁理你啊！痛快啊，爽啊！对不对？”
“哎！我说笑弟啊，你很羡慕我是大山里的孩子吗？都不知道我熬的不是轻易能承受的啊。很多事要自己来。自个砍柴就是和山对抗呢。自个抓鱼就是和溪水……和溪水，和它干嘛呢？让我想想……噢，对了，和溪水躲猫猫呢。哈哈！”
天哥笑得很灿烂，稍稍露出了几颗排列的门牙。笑弟忽然想到：猫喜欢吃鱼。不等众人笑的节奏缓下来，他就又插嘴了：“你这只野猫，怎么不秉着性子继续浑水摸鱼啊？来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就变得没大没小了啊！看你放纵的啊！“
“笑弟，你这一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在城市还要做野猫呢？夜猫还差不多。况且，这里的不叫野猫吧？夜晚出来的，不大都是流浪猫吗？诶？奇了怪了？在大山里叫野猫，在这里叫流浪猫，好像有点区别啊！但我真不太明白。笑弟，你看过一些书，你来说说。“
全场的目光转到那个银色麦克风。下午的阴天调节好了楼顶的亮度和热度。风很应景，简直是融入进来。呼吸畅顺着笑弟的喉咙，他并没有像很多被问话的拿麦克风的人一样，呼几口气缓一缓。他环视了一周，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但对方好像在走神。
“野猫在大山里，那叫回归自然；城里的猫当然在流浪啦，本来就是人把它们收养了的，没人收留又不懂得走的话，就只能听天由命。望望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天花板，我们这个位置，好像也在听天由命啊！哼！我才不要做流浪猫呢，整天碰到那些狗，很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