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暇余桃卿 断褏董之幸(4)

第四章
01 上午7点，杨九郎提着行李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飞机是10点的航班，从北京到四川成都的，但杨九郎却不是去结婚的。二老在成都旅游，他借着这个由头离开罢了。昨晚喝了许多酒，又一夜未眠。脑袋涨的难受，司机车开的还算平稳，车里放着抒情的音乐，杨九郎索性靠着车窗补眠，等他再睁眼的时候车已经快到机场了。
站在机场大厅门口，杨九郎攥着行李发神了许久终是迈出了步子，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他在等，等着给一个人挽留自己的机会。他在等，等着给自己后悔的勇气。但他终究是没有等到，等到那个人的出现，等到后悔的勇气。
02 张云雷一大早是被冻醒的，虽说屋里有暖气，但在地上躺了一整夜也会冷。果不其然，张云雷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感冒了。擤了擤鼻涕，张云雷的脑袋还是懵的，刚想从地上站起来，全身的酸痛让他手臂一软差点摔回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布局，张云雷终于清醒过来，慌忙寻找手机看了眼时间，忍着全身酸痛换好了衣服，从孟鹤堂处问到了杨九郎的航班信息，便让王九龙开车送他去了机场。车在机场外停下的时候，张云雷的目光刚好捕捉到了杨九郎的身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张云雷就这样待在车上看着杨九郎一步一步走进了机场。他走的很慢，张云雷突然记起来杨九郎对他说过一段话，他说：“有些人总是要离开，会分别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我希望你不要来送我，我们就当没有分离，总会再见。”他记住了，也照做了，可杨九郎少说了一件事儿，这个人离开的时候，心会很疼很疼。
03 目送着杨九郎进了机场，张云雷的目光却久久收不回来，旁边的王九龙无奈的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别看了，回家吧。”张云雷没有言语，只轻轻点了点头。车开动了，杨九郎的身影被甩在了机场，连同回忆一起丢在了机场，一幕一幕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最终只化作一滴泪从张云雷那双桃花眼中落下。
杨九郎走后的日子里，张云雷过得和杨九郎还在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新换的搭档虽然不如与杨九郎时的有默契，可两人都在努力契合当中。也许唯一在变得，便是杨九郎走时染上的风寒愈发严重了吧。终于，一段长时间的演出结束后，张云雷晕倒在了后台，一堆师兄弟手忙脚乱的把人送去了医院，得知是发烧和长时间疲惫引起的晕厥时众人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却又心疼起这位年轻的师弟/师兄来。
04 王九龙接到电话到病房时就看见一堆人就这么围在张云雷床前，来查房的小护士偷偷瞥了他们好几眼。王九龙想如果不是因为这群人忙着把张云雷送到医院，有几个连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小护士可能一出门就要叫保安了。又瞥了一眼杵在床前的一群男人，王九龙叹了口气，嫌弃的开口“去去去，都回家去，一群大老爷们杵在病房里像个什么事儿。这里我照顾着，都回家去。”众人看见是王九龙，应了声便拿着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出门，有人说了句待会儿来换班，被王九龙拒绝了。
门一关，房间内总算安静下来。走到床前，王九龙弯腰伸手替张云雷掖了掖被角，抬眼便看见床上的人眼角滑下一滴泪。王九龙起身拿着水壶去外面接水，回到病房时张云雷睁着眼瞪着天花板，眼角的泪已经干了。拿着杯子替张云雷接了一杯热水，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盯着人把水喝了，才又让人躺下去休息。张云雷抿了抿唇，又闭上眼睡了。王九龙看着人，摇了摇头，转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