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事物语·起源·北国篇·其七(3)
守门人望见主将已到门前,连忙下楼拉动绞盘,打开城门。
墨铭向着城墙上围观他的士兵们高呼:
“
倘若我战死沙场,万事交由副将;倘若阿提拉战败欲逃,还请弓弩手射杀
……
此城绝不可让给匈奴人!
”
随即提枪拍马,闯过城门。
留在马后的士卒叠声齐呼:“祝将军武运昌盛!”
墨铭出城了。
他穿戴整副铁制的涂漆雕纹黑色铠甲,肩上倚着两米有余的长枪,腰佩战刀。
战马披挂起鲜红的木制马甲,分外显眼。
这副穿着惹得匈奴人一阵惊羡。
阿提拉也出阵了。
照旧是匈奴人标配的皮革铠甲,马侧备着两只一米有余短枪,腰佩马刀,手握弓,背负箭袋。
他的坐骑和寻常马匹披挂并没什么两样。
惹得河图城上一干人等嬉笑阵阵。
阿提拉倒是毫不在意场外人的数落嘲笑,从从容容驭马来到阵前。
“
果然是全副武装啊。
”
他驻马而言,
“
本来我也想弄一套和将军一样的行头,只可惜匈奴人的仓库里只有这么一套皮革了。
”
墨铭沉声回应阿提拉的抱怨,坦言道:
“
国力本就是作战实力的一部分。
”
两人不再言语,夹紧脚镫,两面相向策马绕行,揣度时机。
率先动手的是阿提拉。
他搭箭推弓,对准墨铭的头颅用力射出一箭。
墨铭并不避让,赶马直行,任由阿提拉的箭矢射中。
铁质的头盔挡住了箭。
天地间静得只剩下雨声。
阿提拉抛下长弓,抽出马刀,策马与墨铭相冲而过。
两马侧身相行,阿提拉一刀劈过墨铭的铠甲,力道震得手腕生痛;墨铭手中长枪穿过对手的身侧,横向挥动,拍得阿提拉侧腰生痛。
两人又恢复了周旋的态势。
时间迟滞,在两人的感官中,就连雨水落下的速度也如齿轮卡死般递减,无限归零。
该怎么出手,不,这份思考并不准确,应当是如何
“
合理地杀死对手
”
。
两人的思维先于动作在脑中与假想的对手交锋。
随后,时间飞速流动,雨水狠狠落下。
他们动了。
脚镫狠刺马肚,鲜血淋漓,马匹吃痛狂奔,两人舞动兵器,身影相交。
一人翻身落马。
墨铭驱马回身,丢下折断的长枪,拔出佩刀。
被长枪挑落的阿提拉在地上站起身来,拔下插在左肩的半截长枪,任由雨水冲刷肩胛涌动的些许血液。
伤口不深,只是挑破了静脉罢了。
不碍事,还能动
——
于是两人再度厮杀。
马匹毫不留情地扬起前蹄踢踏阿提拉的身体,而阿提拉顺势举刀躺下,从墨铭的马下溜过。
墨铭被马匹摔倒在地
——
他的坐骑被阿提拉的马刀划开了下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