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裘盲 面孔

十五
裘克有了一张脸，全新的，但是比之前更加丑陋不堪，脸皮上不自然的褶皱凹凸不平，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好像这张脸是被生生剥下来贴在一个本来并不是属于这个主人的脸上一样。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笑容。
那个笑容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不会改变角度的笑容永远的凝固在了那个绯红色的晚上，笑容殷红未曾晾干，狰狞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种，摇曳着不知道停歇，就像是裘克的脚步，一步一步，不复返。
笑脸的篇章永远的定格了，警官来的时候，也并没有深入调查因为据说他的身份本来就是地痞流氓，还有虐杀少女的倾向，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案。
"像这种恶心胚子，就应该死，还省了我很多事情，这种毒瘤就是应该早点死，整天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警官是这样说的，还向他冰冷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笑脸死了，裘克新生了。
十六
"海伦娜？"裘克看着这个被月光笼罩着的少女突然有些心虚，纯白色的洗礼之后的模样，让自己不敢侵犯，那天是他的狂欢，也是她的彻底破碎。
就像是心，一旦碎了，就补不回来了。
他永远都会记得刻在她声音里深深的绝望，还有时光中扎碎的琉璃碎片，一下一下，把裘克扎的遍体鳞伤。
"对不起。"海伦娜背对着裘克，他突然有些惶恐，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在无尽的深渊里徘徊。
他道歉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只有淡淡的月光，和不知道在哪里随风飘散的眸光，随着泪水的滴落，无数光线反射，却在下一刻在地上沉寂，没有人注意这一瞬的光辉，转而跌落，消逝。
海伦娜回过头，苍白的嘴唇轻轻张合，嘴角上扬：为什么要道歉，只要裘克哥哥没有受伤就好。"
裘克看着满脸笑容的海伦娜，突然感觉身后一片漆黑，暗色像是魔鬼的影子，慢慢的用手抓住了他的心脏，跳声清晰。
如果……她知道了……
裘克下意识的触碰自己的脸皮，却被一双更柔软的手覆上。
那海伦娜颠起了脚尖，轻轻的用手掌覆盖上他粗糙的脸皮，裘克低着头，火红色的头发垂下来，一颗汗珠滴落，刚好从他们二人中间滴落。
海伦娜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抖。
是错觉吗？
还是命运注定的距离……呢。
裘克不知道，海伦娜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