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行（三）

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所以洛镇有节名秋收节。这是一个朴素但盛大的节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当然这是夸张句，比如愁眉苦脸坐在房顶上数月亮的女娃和她身边面无表情的男子。
“我想下去玩。”
“不去，人太多了。”
女娃搞不懂，中原节日的一大特点难道不就是人多？有哪个节日是关起门来过的？
女娃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说:“不行，我要下去。”
那人盯着她将要迈出去的脚，说:“是你邀请我过来玩的。”
女娃摸着她蠢蠢欲动的大刀。哪有大晚上的在房顶上面玩的？何况这个房顶还臭不要脸的高了它的同类一些，刚刚好四面来风。
他看着龇牙咧嘴的女娃，说:“下去吧。”
“我……诶？”
“我怕挨揍。”
关于那家伙是否真的怕挨揍，女娃并无心思追究。她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仗着自己腿短人小，到处钻空子，看着新奇的玩意就要前去凑热闹。他在后面跟的费力，不满地向前一步把女娃拎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别乱跑？你要是丢了我向谁交代？”
女娃挣脱来，向他做个鬼脸。“不能。我要是丢了你跟酒楼老板娘说一声就好。”
烟火一个接一个的升上天空，炸裂，将人们的脸映的明明暗暗。街上有民俗表演，锣鼓喧天，喝彩阵阵。大红色的布条和灯笼浓墨重彩，把夜色挤了个水泄不通。他看着又淹没在人群中的小女娃，感觉有些头疼。
显然他头疼的有些早。过会女娃穿越人山人海而来，拽着他就要往前冲。
“去哪？”
“欸欸，那边有人结婚。”
“别人结婚关我们什么事。”
女娃只管紧紧的拉着他，兴奋不已，“看新娘子啊，新娘子可好看了。”
“新娘子哪有我好看。”
女娃觉得这句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她见过的新娘子确实还没有一个比他好看，但是她不想错过这个凑热闹的大好机会，就说:“不一样嘛。”
好不容易挤到地方，女娃蹦了又蹦，看不到，于是她抽出了刀。
他吓一跳，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如此生猛，问:“你要砍人？”
女娃把刀往地上一插，跳上刀柄不解地说:“砍人？”
他看着站在刀上仍不及他高的女娃，忍住笑说:“别踩刀了，踩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