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暗室》(2)

如他们所言，黑暗像是无尽地扩张，又似乎是竭力地挤压空间，这种“扩张”与“挤压”保持了某种平衡，使得它们达到感知效果的一致。用修辞学的方法描述一下，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时间、空间、自我都被包裹起来。原来如此，也难怪他们什么都找不到了，因为什么都在他们身上。
（到这里，我们完成了实验的小目标，进入“暗室”。而我们的目标远大于这个——我们希望找到“暗室”的出口，也就是说寻找“暗室”病的治疗方法。为此，我们需要对“暗室”进行更加深入的了解。）
包括了一切，那么移动也就失去了意义，也没有观察的对象，可以说“寸步难行”。必须摒弃“等待”的观念，假如不去寻找，便无法深入“暗示”。既然进入一个领域一定会有相应的领路人。果不其然，“他们”来了。“他们”是两个人，只是在这片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他们”背着的棒子倒是看到清楚——那貌似是某种图腾，上面画着此世不存在之物，语言无法表达出它的外貌，唯一能确定的，那是一种非人的生物。“他们”穿过长长的黑暗，开始引路。黑暗
不再
像鸟笼一样笼罩着，而是类似走廊，隔住了四个面，时而感觉后头也被堵住了，但能够前行的话，就不算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我们开始深入“暗室”，它好像发生了一些形态的变化，不过
，
性质并没有改变。倒是那两位领路人——准确来讲，我们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人，毕竟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暗室”的两条规则已经可以确定了：1、语言无法契合表达；2、它与我们并非没有交互，相反，交流十分密切。关于那个图腾，虽然在“暗室”内，我们无法将之表达出来，但是通过“描述”，我们将它记录了下来。可惜，现在的技术暂时无法破译其含义，详情，请等待我们未来的研究成果。）
伴随走廊的结束，尽头显现出来。它似乎是无尽的，但在该结束的地方，也可以结束。途中也有很多其他的“尽头”，但是只有这里，走廊也结束了。两位领路人停下了脚步，打开了“尽头”的门，走进了门里。那里是被挤出来的一个空洞，像一个环形的大会场。两位领路人在场馆内坐下，满场座无虚席。会场的中间还有两个位置，一左一右，相距甚远，在位置上，似乎也有两者背着那根图腾。两者互相对峙，而且在众目之下，有点像辩论会的，而且十分盛大。
（看来“暗室”的形态变化也遵循着一些规律，而且是它内部与外在的因素共同作用下，发生了变化。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们匪夷所思。）
中间的两者开始了辩论，而且“他们”是用“语言”在交流。这里本不存在可以用来作为语言使用的工具——声音、身体等；“他们”用“直觉”式的体验在相互交流。这种体验超脱了语言的象征，直接将互相的判断传入对方脑中，类似于心电感应。“他们”真正理解了互相的想法，可依然产生了冲突。现在，会场内的所有观众都沉浸在“他们”的体悟之中，黑暗也随之摇摆。左边发“言”时，黑暗便向着左边倾斜；右边发“言”时，黑暗便向着右边倾斜；两边一起发“言”时，黑暗左右为难，整个空间都向着两个方向无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