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大的神圣骑士》第三章 识字

号称“天堂阶梯”的圣地璐雅城城墙逐渐远去，云像是小鸟一样少女，给一位满脸霜痕骑士的围巾，而它就挂在圣地璐雅城的城头上，可是它并没有让这位骑士显得多情，反而加了几分如同巨龙般沉重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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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班盯着这一幕一直在发呆，直到圣地璐雅城城墙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自从城门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再没有睡觉。哪怕此时此刻的马车比刚出发时还要安静，哪怕摇摇晃晃的马车如同摇篮般温柔，哪怕……
“好了！班，同情心是你最大的弱点。”
乌鸦叫醒了班，同时它又用喙插进饱满多汁的苹果，吸吮汁水的声音比一只沒牙的蜥蜴吞咽苍蝇的声音，好听不到哪去。
班一把抓住乌鸦的脖子，“书呢？”
“什，什么……”
看到乌鸦的羽毛一根根垂了下去，班才松开手。
“书给我！”班望着远方的雪景，手伸向乌鸦。
“开窍了？”乌鸦赶紧将《乌拉斯童话》叼来。
班一把夺了过来，夹在腋下。从腰部黑色盔甲间的缝隙掏出一大把黑桐色钥匙。
乌鸦爪子拽着班的领子，“喂！你要干嘛！”
“识字。”
乌鸦放开爪子，侧过头望着班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如龙穴般黑暗的马车内。眼神中仿佛透露着笑容，钥匙也趁班不注意来到了它的手（爪）中。
马车内如同一潭冰川下的死水，里面的人望着黑暗。或笑、或哭、或不甘、或懊悔，总之没有任何的希望。
班凭着感觉来到，那时要求城门长官求救的女人身旁，他望着那对已经被血浆冻硬的母子，许久，随后将他们推倒在一旁。
“喂！你识字么？”
女人的眼睫毛上已经落上了冰霜，突然一个颠簸，随着惯性她的头撇向了马车内更深的黑暗。
班靠在马车上的栏杆，望着透着点点光斑的苫布。
“也是，这么冷的天，死亡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突然间女人转过头，她很美，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虽然如同蛛丝般的长发毫无生气，但还是掩盖不了她天使般的颧骨，如果盐般苍白的脸上加上些许血色的话，班相信即便是女人也会爱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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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拽着班的手放在了自己如同老太太般的胸上，用比吹动羽毛还要虚弱的语气说道：“求你，给我一碗玉米浓汤，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说完女人又用力抓住班的手使劲按在自己的胸上。
寒冰一般的全脸头盔下，班咬着下嘴唇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如同老妇人一样的叹息声，同时从后腰拿出一个银色圆饼状的酒壶递给了女人。
女人用手腕仿佛使出了一头身受重伤的雄狮撕扯猎物那最后一丁点力气，抵住了班递过来的酒壶，将它摔到了地上。
女人的声音像是枯树前最后的呼吸声说道：“不，我不能喝葡萄酒。你杀了我吧！我是异教徒，古神的信徒，我的肉不会比猪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