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
“列宁先生,有些话我是不会隐藏的,我要像皎洁的月亮展现出来……”一个瘦削的诗人略轻松的往沙发上一靠。
“但说无妨,曼德尔施塔姆先生。”列宁认出了这个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的谢顶人—当然是在未来,“就像和诸位说的一样,我们不该限制言论,你们的笔还应该为俄罗斯绽放出火花来。”
说着说着,气氛也就活跃了,也许是与往日的形象有所不同,也许是有共同话题,一位位素未谋面的文学大家们出现在列宁眼前,反倒让他兴奋不已。
“先生,我可读过你的《莫斯科酒馆之音》!”列宁冲一位年轻人说着。
“写的不好,不好。”这人挺纳闷,我写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在莫斯科的一栋别墅里—有可能是某个贵族的宅邸,园中的树木有一阵子没修剪了,门窗多是紧闭的,看起来并不像个久留之地。
“就这么让他赢了,我真不明白,”落魄的大胡子统帅在屋里踱来踱去的,那双举马刀的手不再背着,而是开始挠头了。“骑兵军怕是要给别人作嫁衣了……”
“这托洛茨基就和换了个人一样,闹不清这是要搞什么鬼?”一个下属模样的翘着二郎腿,发着牢骚。
“搞不清?”紧锁眉头的布琼尼回过头来,“阿帕纳先科啊,你也算是个师长了,不明白?才几天,就把二三十个贪污的师旅级干部打回原形,关起来不杀也不放,顺手还对几个军区动了刀……”
“铁木辛哥不就去报到了吗?托洛茨基的速度倒挺快啊,明着想打压我们嘛!那个救火队员倒不闻不问的!”另一个下属也开了腔。
“好了,夏坚科,少说两句,”布琼尼冲他摆摆手,“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伏龙芝,一个加米涅夫,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太过明显了呢?军事反对派这顶帽子啊,太吓人!”说着他倒坐了出来。
“可是我们没什么事啊?”阿帕纳先科反问,“难不成就我们骑兵军干过杀降,掠过乡野吗?他托洛茨基没干过?”
“不说这个,贪污,这个罪名!你少发点脾气!”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日洛巴脱口而出,“我干净,我没办法,我也不想怎么着……”
“你干净?”夏坚科冲他一摇头,“你的师干过什么你心里有数!”
“夏坚科!你的部队干过什么,你也要有数!一个搞政工的来带兵,便宜你了!”这个人说着站了起来,“反正我已经想好了,我没想过这辈子能当师长,这样,值了!”
“这是党员该说的吗?”阿帕纳先科猛地一拍大腿,烟卷不留神的滑到了地上,“司令员还没倒呢!你想叛变吗?”
对话的主角此刻则被撂在了一边,布琼尼想劝这些个部下歇会儿,最好坐下来喝口茶,让耳朵清静清静。
可是他没有,碰到要紧的连他也绷不住了,自己的集团军司令也没撤,但是北高加索的副司令他是赴不了任了—何况,那个正的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好了好了,别和小孩子一样,一个个的。”布琼尼还是没有想好什么好办法,“散了吧,该怎么样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