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穿越银匙之门(二)
阿卡姆后方的群山里充满了奇异的魔法——也许,1692年,当老巫师埃德蒙•卡特从塞伦逃到这里之后,便从群星之间与厚土之下召来了某些东西。自伦道夫•卡特重新踏进这片山峦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接近了一扇大门——这世上有许多这样的大门,曾经有一小撮极其胆大妄为、遭人嫌恶而且心智怪异的人能够利用这些大门飞快地穿越那些阻隔在这个世界与那位于世界以外的绝对存在之间的一堵堵巍峨高墙。虽然早在数月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应该如何解译那柄早已失去了光泽而且古老得无法想象的银钥匙上雕刻着的蔓藤花纹了,但就是在那个地方,在那年的那一天,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正确地理解那些隐含在银钥匙的蔓藤花纹中的信息了。他意识到了自己该如何去转动它;该如何将它对准西沉的太阳;亦知道在第九次和最后一次转动时,该向虚空吟诵怎样的仪式词句。
他所在地方已经很接近某扇隐蔽的大门了,在这样的地方,银钥匙不可能无法发挥自己最初的功用。所以,卡特知道,这天晚上他在那个早已失落但自己却从未停止怀念与感伤的童年里落脚。
[注:原文为 In a spot as close to a dark polarity and induced gate as this,a dark polarity ,不知何解]
他将钥匙放进口袋里,离开了汽车,向着山上走去,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经过了蔓藤盘绕的石墙,幽暗阴沉的林地,扭曲荒置的果园,以及那座窗户洞开、废弃已久的农舍,逐渐深入这片阴郁闹鬼的乡野的幽暗核心。在傍晚时分,当远方位于金斯波特的尖塔闪耀出红色的光辉时,他拿出了钥匙,做出必要的转动,并说出了正确的咒语。稍后不久,他才意识到这桩仪式竟生效得如此之快。
在逐渐暗淡的暮光中,他听到了来自过去的声音:老贝利加•科里,他的祖叔父雇佣的仆人,的声音。老贝利加不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么?什么时候的三十年前?这是什么时候?他究竟在哪?可是,在1883年10月17日,贝利加赶来寻找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他在外面逗留的时间不是超过了玛莎婶婶的规定么?衬衫口袋里的钥匙是哪来的?两个月前,九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那只小望远镜哪去了?这柄钥匙难道不是他在自家的阁楼上发现的么?它能打开山上“蛇窝”里面那个洞穴中的神秘大门么?他敏锐的眼睛曾从犬牙交错的岩石间瞥见过那个大门。其他人总将那个地方与巫师老埃德蒙•卡特联系在一起。人们从不去那里,除了他以外,也没有人注意到洞穴深处有一个安装着大门的石室,更不用说从石头的裂隙中费力地蠕动着爬到门边了。究竟是谁在这些岩石上雕刻出了这座大门?
巫师老埃德蒙•卡特——或者是其他那些他用魔法召来,并加以驱使的东西?
那晚小伦道夫与克里斯叔叔以及玛莎婶婶在有着老复折屋顶的农舍里一同吃了晚饭。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起来,穿过枝桠交错的苹果园,来到上面的林地。被视为禁地的“蛇窝”入口就阴暗地藏在那里,藏在那树木丛生的怪异橡树林中。一种无法名状的期望在催促着他,甚至当他在衬衫口袋里摸索着,以确认那柄奇怪的银钥匙是否还在身边时,都没有留意到他已遗失了自己的手绢。怀着紧张与大胆的自信,卡特用从起居室里拿来的火柴照亮了前面的道路,匍匐着爬过了黑暗的洞穴。接着,他蠕动着钻过了底端已被堵塞的裂缝,来到了那个位于洞穴内部无人知晓的巨大岩室。在岩室里,最后那堵岩壁看起来有些像是一扇被有意塑造成型的可怕大门。在那阴湿而渗水的石墙前,他充满敬畏地静静站着,长久地凝视四周,并一根接着一根擦亮了手上的火柴。这道想象中的门拱上方那块隆起的独石的就是楔石上雕刻的巨型手掌么?接着,他抽出了银钥匙,做出了某些动作并诵念出某些咒语——他只能隐约回忆起自己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些咒语与动作的了。
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他只知道他希望能穿越屏障,进入梦境中的那个自由自在的国度,以及所有维度都消融在绝对存在里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