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冰】暗自定情〔7〕(2)

良久，季肖冰挑眉：“嗯？我还以为我得求求你送我呢。”
高瀚宇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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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高瀚宇替季肖冰推着行李箱，追前追后地唠叨。
“你一个人在那边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身体，有谁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有什么缺的、想吃的也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写信打电话发短信我都收得到……”
“行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妈子一样。”季肖冰笑他，一手掀了高瀚宇的帽子，在手里挽了个花，扣在自己头上，“走了。”
就像是每天早晨在宿舍楼下的告别，再普通不过的话。
季肖冰过了安检门，弯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向里走。
高瀚宇盯着季肖冰的背影看，心说连他的背影也是人群中最好看的。高瀚宇很少看季肖冰的背影，认识他之后，季肖冰总会和他面对面，或者并肩而行，从来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
直到季肖冰快要消失在人群中，高瀚宇才突然意识到，他和季肖冰才重逢不久，就又要分开了。这一次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谁知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会不会再有人走进季肖冰的世界，会不会有人默不作声地抢走他？
抢走高瀚宇救世的曙光。
很久之前，高瀚宇本只想在他的世界之外，远远地望一眼就好，却变本加厉地一再踏步进去，不肯退步半分。
他的速写本是属于他的。他的烟盒要抢走一半。耳钉是心照不宣的一人一只。连他这个人高瀚宇也忍不住多要一点、再多要一点。
高瀚宇觉得再无法忍受了，大声朝他喊：“季肖冰！”
有行人随着季肖冰转过头来，高瀚宇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却还是在季肖冰用微笑着的晶亮眼睛盯住自己之后，鼓起勇气继续喊：
“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季肖冰怔愣了一瞬，在一片含义不同的眼光中笑得露出了牙齿，从口袋中摸出一只耳钉，戴在了他的右边耳朵上，用力举高手朝高瀚宇挥了挥，转身走了。
那只丢了四年的耳钉，终于在这一天重见天日，回到了高瀚宇的视线中。
在他心里千回百转的那句问句舍得出口之后，耳钉代替话语作为了答案。
高瀚宇觉得自己的心脏噼里啪啦地炸了个粉碎，视线黏在季肖冰同样红透的耳朵上，直到季肖冰彻底消失，转身干咳一声，用拳头掩住飞扬的唇角，另一只手捏了捏三角耳钉背后的耳迫，一蹦一跳地出了机场大门，心里想的是：
季肖冰什么时候瞒着我穿的耳洞？
手机“叮咚”弹出一条信息，是季肖冰发来的。
“我什么时候没跟你在一起了？”
没关系。不要紧。高瀚宇想。我能在千万人中和你重逢，就有信心把你留在身边，再也不离开。
路过玻璃大厦，高瀚宇望向映照出来的自己，和背后吃着糖的小男孩的笑容一模一样。
你和歌里写得一般无二。
我爱着你的时候，你也恰好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