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击鼓》

一
同陈国的战争僵持大半年之后，终于在昨天宣布结束。今天我在帐中睡到辰时才醒，帐外阳光正好，凝滞在营中数月的紧张气氛早已被喜悦一扫而空。没有号角声，没有兵戈声，没有战马的嘶鸣声，战友们都忙着收拾行装，往日疲惫的脸上都映着日光，我禁不住也笑起来“大家伙儿收拾东西也不叫上我，过分过分。”
是啊，我们来时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有那么多伙伴倒在了半路，剩下的我们无路可退，只能踩着累累白骨不停向前，更多的伙伴倒在了战场上，尸骨都来不及收敛。我们能做的，只有在夜晚到来之际一边悼念离去的伙伴，一边庆幸自己活着…
二
我决定先去找我的马，昨天战争结束之后，我放了它，让它也撒撒欢儿开心开心。现在我得把它找回来，没有马回家是很难的。我想快些回家去，我想我的妻了，离家那天我与她完婚刚刚半月，我想吻她，告诉她我想她…
离开营地时遇到了平日与我要好的几个伙伴，他们看起来并不开心，面露悲戚，步伐沉重，甚至没有理我——真是奇怪，等找回我的马儿后再去问问好了。
三
在河边，我找到了我的马。虽然是春末时节，岸边的风却冷，我在马儿身边坐下，它安静的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嘿，你跑的可真远，累的我够呛。马儿啊，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我妻看到你也会喜欢你的，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的哦…”恍惚间，我好想又看到了我的妻——杏花村庄，炊烟初上，她倚着门扉，看着远方。我的妻，你在等我吗。我伸出手…
四
“叩叩叩，叩叩叩”
“吱呀——”门后露出一张略带戒备的脸。“夫人可是晋生的妻子?”得到确认后，来人继续说，“我是晋生的伙伴，晋生他，他在最后一次战斗中失去了消息，我们找不到他，只能带回他的一些衣物…”
改编自《国风·邶风·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