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牛 上

我懒洋洋地趴在食槽上不愿起来。
“嚓！”一堆干草堆在槽里，吓了我一跳。大冬天的，谁不想多睡一会呢？
“起来起来，不吃点东西哪有力气拉车呀？”是老头子。他对我真心不错。春天的时候，他砍柴，我就在林子里晃荡。林子里有不少好东西：野果啊，嫩草啊，够我填饱肚子。夏天的时候，我是不敢往林子深处走的。有蛇呀，野猪呀，连老头子都打不过他们。秋天的时候，老头子的地就有收成了，我还能分到点庄稼吃。至于我的工作，就要在冬天干的最多了。我不是耕牛，老头子也没有犁。我是给老头子拉车的。
车里装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黑乎乎的不能吃。老头子把烧不完的柴火扔到炉子里一加高温，就是这黑乎乎的东西。听老头子说，是叫炭吧？
“今天要进城啊，你多吃点，路远着呐。”老头子指了指草，伸了个懒腰。我一看，这草干干巴巴的，泛着不健康的黄色，一点也不像山里的嫩草。
你就给我吃这玩意？我狐疑的看着老头子，还要走那么远进城？
“咳，就剩这些了，大冬天的上哪给你整嫩草去？”
好吧，老头子也不容易。吃就吃吧。
“老婆子，我今天进城，得晚上才能回来！”“行，你再买两匹布，看你衣服那寒碜样吧！”“得了，昨晚上霜了，路不好走！”
老头子把车套在我身上，抹了一把被烟熏黑的脸，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