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工作
门口站着陌生的警卫,带的配枪也一律卸下来。这是契卡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有些人根本不配当契卡!”是个年轻的声音。“同志们,这是个危险信号!”
主持会议的居然不是捷尔任斯基!他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那位讲话的副主席。旁边还挨着几个头头。连那位久病不愈的明仁斯基也出来了,看上去昨天没睡好。
“嘿,我说,今天这会不同寻常啊?”一个年轻的家伙问一个稍长的,“咱们队里那个匈牙利人呢?”
“嘘,”这人歪了歪头,“不在这儿啦!”
“安静点,同志们!”那个短鼻子的副主席清了清喉咙,提高了嗓门:“我们应该接受人民的考验,将那些渣滓从我们纯洁的队伍里驱赶出去—他们爱去哪去哪!任何肮脏的勾当,都会玷污我们神圣的剑!我们神圣的使命!我们神圣的旗帜!”
还没等鼓掌,捷尔任斯基揭过了话:“就像雅戈达同志说的,契卡不会容忍罪恶。纯洁的红色会斩断邪恶,把它们押上人民的审判席!”
掌声如同齿轮转动般的响起,有些在场的一边环视着见了多少熟人,一方面还得揣摩揣摩这话的意思。
“我已经说过了,匈牙利人同志。”在透光的办公室里,戴着小眼镜的正在问一个如坐针毡的倒霉蛋。“在这儿您是肯定屈才了,甚至是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说这话时,这个年轻人乌黑的眼珠乱转着。
“不说明仁斯基同志信任你,捷尔任斯基同志也对您好评有加,我们这些做后辈的也是如此,但是,”他拿出了一份笔记放在他的手上,“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现在的契卡,正是整治的非常时期……”
这个不淡定的人舔了舔他那充满油感的红唇,不明白他从前的谦恭为何仍然留存:“我走,我走,回匈牙利……”
“不,那也不切实际嘛,俄国这么大,既然是同志,总有您安身立命的地方嘛!”小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
门可罗雀的工农法庭办公室被人推开了。“庭长同志,有您的文件。”一个干部走了进来。
“怎么?”正在逐字看着文件的庭长克雷连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挠了挠前额,“这又是从检察院那边提过来的?”
“不是,这是捷尔任斯基同志的。”
“他?”他停下了手中的笔,随即取过一份来看,却反而感觉有些不相信,“居然是他主动送了过来……”
“这些案卷都是从哪儿过来的啊?契卡吗?他们不是不被……”来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知道呢?契卡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自己在窝里先折腾了,又扭来这么多人,”他撑着下巴颏想了想,“或许还是件好事……”
“十分抱歉呐,司令同志,”在军委会办公室门口,托洛茨基拉住了刚来的伏龙芝,“让你从南边又赶到北边,可把你累坏啦!”
“不忙,还不是要在莫斯科呆着?”伏龙芝摇摇头,“再过不久就要开会了,我可得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