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②

今晚不想搞同人，想找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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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沙一起整理视频素材时，惊闻谢先生过世的消息，一开始只是惋惜，看多了各位的微博和动态，倒是想了些旁的东西。
尤其当刷出谢老先生的照片时候，我不禁在想，原来这世上的老人，不仅长得相像，实质上也都一样脆弱不堪。
其实就是看着谢老先生的照片，想到了自己家的老人。
前天回村里看了我姥爷，八十几的人，因为姥姥生病住在我家，他只能一个人守着两开的院子，任由丝瓜藤和白菜秧相互纠缠，绝不言和。
叛逆期的刁表妹满庄疯跑，
待业在家的废物表弟满脸沧桑。，
而我假装亲密的叫了一声姥爷之后，就窝在唯一一个炕头有插座的屋子，沉迷斗地主。
我们真的是一群不肖子孙。
一群被我姥爷挨个亲手养大的，
不知羞耻的人。
可那个老头不在乎，他只想多看我一会，让我躺在边上睡午觉，不要那么厌恶表妹和外甥，也不要直接喝井里的凉水。
他甚至都不再啰嗦那些我小时候的事情了。
我还真挺怕，万一他真的把那些事情忘了怎么办。
毕竟没有手机的年代，记忆是唯一的证据。
等他真的忘掉，我就没有童年了啊。
他说，我是十里八村最可爱的小妞；
两岁那年自己爬上房顶，吓坏了家里的人；
隔壁街的姥姥，每次做饭都会给我留一碗锅巴；
舅舅养的第一只狼青，把别人咬的头破血流，见到我却吓得不出窝；
还有第一次在这里过夜，心惊胆战的照看了一宿却发现我睡得像猪一样，醒了就把自己亲爸妈忘的一干二净。
这些马上都不是我了，因为那个能背着我走一夜的人，现在只能抱着拐杖蜷缩在椅子里，浑浊的眼睛看着生命力从身体挥发出来，弥漫在整个天空。
我在脑内演练过无数次他离去的场景，
有时候在梦里，
有时候好端端坐在我面前，
有时候是我想杀了他，
就像我想杀了另一个我一样。
他老了，干瘪了，我还爱他，可我怕他。
他代表了太多的东西，他不能离开。
他在我的镜头里颤颤巍巍的掀开门帘，慢慢走向为他专门准备的厕所。
而我跟上去以免他起身的时候脑溢血。
干脆我在他前面走算了，这样是不是就省事很多？
我关掉视频，打开QQ回复沙沙的消息：
“写文，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蓝猩猩 
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