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第一眼的爱情

婚姻都有七年之痒～我们不是，我们在后台都挠破了
周九良的眉毛随着他手中握着的男士衬衣皱在了一起。
显然，这件衬衣不属于他们两个当中任何一个人的。
“金霏？”周九良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接着便在对方的沉默中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余光中好像看见孟鹤堂点了下头。
孟鹤堂不知道周九良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只想赶紧把这件事理顺。
他承认，在所有惹周九良不高兴的事情里面，这是最出格的一件。孟鹤堂无法诠释自己对金霏的感觉，他只知道那是一个和周九良完全不同的人，比如金霏眼底的温柔与毫不掩饰的爱意是孟鹤堂从来没在周九良眼睛里看见过的。
或者说，是随着时间失去了的。
一条微信消息在孟鹤堂手机上展开，是周九良发来的。
周九良发的是一张旧照片。照片里孟鹤堂红着眼圈，周九良略带不耐烦的样子看着镜头。张云雷一手抱着一个冲镜头粲然一笑。
那天，也是孟鹤堂第一次看见周九良。
彼时周九良和张云雷还在一块学三弦，孟鹤堂在马场忙活完准备找张云雷撸串。偏巧张云雷还没下课，周九良就这样顶着个寸头，抱着个三弦出现在孟鹤堂面前。
孟鹤堂胆子小，偏偏好奇心还重。流行事物一个不落。最近上映的恐怖片自己也和师兄弟一起去看了。刚看了没几天，本来就心有余悸。再加上休息室又小又昏暗，孟鹤堂一下在脑海里脑补出一万多字的恐怖小说。
周九良的出现既让他庆幸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又难免让他心里有点打鼓。心虚地想往角落挪动一下，可脚下一滑，不慎一脚踩在周九良鞋上。
孟鹤堂赶忙向周九良道歉:“那个，对不起啊，对不起。”
周九良抬头看了孟鹤堂一眼，压低了声音:“你能看见我？”
只这一句，孟鹤堂已经吓得小脸煞白，电影里的惊悚镜头全都历历在目，眼圈不由自主的浸满了眼泪。
等到孟鹤堂几乎要哭出来了，周九良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看见了还踩我，先生，这是我新买的布鞋。”
孟鹤堂还在自己内心的悲伤中走不出来，张云雷已经下课来找他了。见孟鹤堂和周九良这么一会功夫都认识了，便欢天喜地的找人给他们仨照张相。
孟鹤堂看着镜头里个苦着一张脸的少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手机屏幕上。
电话响起，是张云雷打来的。“小哥哥，你把九良怎么着了啊。他刚刚来跟我说不在北京待了，要回老家。”
“啊？”孟鹤堂提高了音量，声音都在发抖。“他还在你那吗，你，你别让他走啊，我马上就到。”孟鹤堂电话都没来得及挂，三两步从床上冲到门口，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孟鹤堂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它疾跑在北京夜晚的街道上，如是想。
周九良跟孟鹤堂回了家。孟鹤堂也删掉了金霏的联系方式和一切通信来源。
深夜，孟鹤堂紧紧地抱着周九良睡去。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侧脸，落下近乎虔诚的一吻，轻声地说“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唯一，不过我运气好，得到了你的第一眼爱情。”
而关于周九良对孟鹤堂的那场暗恋，它并不盛大，只是跨越了十几年的岁月。最后，光阴岁月都是那一句憋在心底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