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箱操作

远离稠密街市的黑夜，分散着地主们的达恰。有些见灯光，有的静寂寂。
红胡子卫兵蹲着抽着烟卷，估计林间还有同伴，屋里老生叹息与翻来覆去的响。
“咔咔，”随着一辆军车停下，下来的人群只有脚步。
“长官。”蹲着起来冲前面的敬个礼，“请吧。”
没有一句话，那冷峻又瘦削的脸一动未动，只有筒靴踏着的石板的嗒嗒嗒留下。
屋里的问候似乎就是为了这个人的到来而准备的。除了有些破损的电灯，就是空空的一间，还留下老风格的桌椅。
“怎么了？可来了？”连那顶布琼尼帽也未曾摘下的他显得冷冰冰的。
“呆的可舒服？”来者同样冷冰冰的答非所问。
“怕我自杀吗？我伏罗希洛夫也算上战场的了，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好歹我是个布尔什维克嘛！”胸口的两枚勋章还让他挂着。
“你好好想想吧。”来者始终站着，那目光始终如炬，自然也是冷的。
“想什么？啊，想我是哪个间谍还是怠工分子？捷尔任斯基同志，你们契卡可别搞错了……”
“早点休息，打扰了。”捷尔任斯基扭过头。
托洛茨基并不在办公室，今天阳光很懒，洒在堆着文件的办公桌上，一旁是列下的软沙发，好像有人躺过，那副圆眼镜则反常的放在了一边。
“请不要再打扰托洛茨基同志的休息了。”卫兵说了无数遍，几乎就要跪下来。
“你就不要再蒙我了，小同志。”一个眼熟的领导拍了拍发胀的脑袋，好似也要跪下来求他，“他是不是一早就忙去了？”
“诶？您既然已经知道，怎么还来问我？”他把脖子伸得老长，好像等着什么下手。
“去卢比扬卡。”坐上车的小胡子吩咐着。
“现在？”司机说着拉上遮窗布。
“抄小路。”后排的人挪了挪屁股，“有点挤啊。”
卢比扬卡。常年不透风的地下室目前又有些拥挤了-虽然说之前许多各行各业的人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腾出了一些空间。
但是此刻的铁皮木门后则是相当拥挤，毕竟都是一个岗位，彼此间也有点共同语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总有些人是不寻常的，有些人裹着不合身的风衣，有些则套着油腻的军服-自然没有标志。但是着其他衣服的却绝迹了。
“说吧，贪了多少？”“同志啊，我清白啊……”到了这儿的这一刻，匆匆迈下吱呀作响的楼梯板的一行人耳边总是有这种声音。
“你们这儿的办事效率还是老样子嘛？斯卢茨基同志？”领头的捷尔任斯基问一个貌似凶悍的副手。
“不，捷尔任斯基同志，我们正在努力，遵照我们的原则来办事，契卡主义者都应该明白。与原来是不同的，这一点请您放心。”看似凶悍，说话却似绒垫。
“可以了吗？”捷尔任斯基问。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