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篇（2）

“墨雨，”我轻声唤他，他微微一怔，随后笑起来。“婵儿可怨我？”我微笑着摇头，“婵儿不怨，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婵儿，我明日就要去战场了。东川来犯，萧云亲自带兵，我不得不去。今日我便解了你的禁足，你走吧。”他起身便要离开，我拽住他的袖子，滚热的液体从眼中流出。墨雨倾身过来，擦掉我的泪水。我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他却转头一把甩开我，执意离开。
第二日，我一身火红舞衣站立城楼之上，舞出倾城之姿来为墨雨送行，姬瑶也随墨雨而去。从那以后，我便将自己关在望月阁中。
直至墨雨离开五个月后，有一个小厮跑进来。那时，我正因心中的不安而抚琴。听到小厮的话后，琴弦毫无征兆的断了，琴声戛然而止，血从手指上流出，染红了雪白的琴弦。“皇上阵亡，东川军队已进城，姑娘快些逃吧。”小厮的话不断地在我耳边盘旋。他临走时对着城楼上的我微笑，用口型说道：“等我回来”时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一时怔在哪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萧云和姬瑶等人进来时，我都未发现。
泪，早已不知何时流下，朦胧了红尘。朦胧中看到墨雨向我走近，伸出手擦干我的眼泪。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不是墨雨，而是萧云。萧云带来了墨雨的尸体，他将尸体放在了我的面前，泪水决堤。地上的人儿，黄金战甲在身，安详的面容，含笑而去，好似睡着了一般。可是，我知道，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再也不会睁开双眸，满目柔情的看着我，对我说：“婵儿，我回来了。”我跪在墨雨身旁，手轻轻抚上那熟悉的面容。
“玉婵辜负了主子的一片栽培，未付出任何贡献。”“婵儿，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怨不得你，只怪那墨雨将你困在这里，随我回去吧，我封你为后。”萧云向我伸出手。我看着他伸来的手，摇了摇头，萧云疑惑的看着我。我看了一眼站在萧云身后双眼充满嫉妒的姬瑶，又看了看安详的墨雨。“玉婵并非主子良人，玉婵的良人也并非主子。”“婵儿，你...”“萧云，对不起，我爱的...是墨雨，对不起。”我从水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向心脏处刺去。墨雨，等等我，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