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出来
外婆对我说,我睡在外婆的旁边,外婆有时候有一股老年妇女的味道。
老鼠好,老鼠好!
我模仿着外婆的口音说。
不是老鼠好,老鼠好!是老师好,老师好!
第二天,我来到我的小学门口,后门的颜色是黑色的,木头做的,上学给了我一种可怕的宿命感,我经常会有这种宿命感,比如读幼儿园的时候,比如将来读中学的时候,而且,每次这种宿命感都是新的。
外婆经常给我穿女孩子的那种体操鞋。我妈也给我穿女孩子穿的开司米健美裤。将来的某一天,我感觉自己好像来自于母系氏族。
幸亏我长得像女人。
妈妈经常会带我去女浴室洗澡,后来,我看了野蛮女友,居然有同样的镜头出现。这手法很好,弗洛伊德这样的心理学家经常会说:童年阴影,童年经历什么的。其实个人的童年,就是人类的童年。
但是后来,我觉得弗洛伊德的童年经历这样的想法,是有问题的,比起个人的童年阴影,我觉得这是人类的某些共同普遍的征兆,在个人身上的苏醒。应该是一种必然。这是一种智慧的觉察,因为很多人都没有童年阴影的,长大了一样成了喜欢野蛮女友的人。
自从喜欢上哲学以后,我就对心理学持以俯视的态度。
我妈妈是个女强人,而我爸爸是个大男子主义的草包,为什么我妈妈会给我穿女孩子的开司米,带我去女浴室,为什么我会喜欢野蛮女友,且不是将来,而就是在童年,为什么我又会长得像女人?而且性格也很娘炮。
这好像就是命运的脸的样子,明天我就要上小学了,今天的气氛庄重,凝重。
明天的我这么想:这就是我的小学吧。
未来的我这么想:我自从进了校门后,以后,都没有再走出来了。